归,村里的二流子们就设下牌局收割他们,往往一年血汗钱没给老的小的添什么物件,全赔在牌桌上了。
肥羊中就包括彭虎,人家几声虎哥一喊,他脑子就懵了,真把自己当哥了,打牌的时候断不了吹牛谈天,二流子们起哄让虎哥讲讲城里的事儿,彭虎神神秘秘道“我妹妹要当明星了……”
故事添油加醋的讲完,二流子们立刻吹捧“虎哥这是要发大财啊,你妹妹当了大明星,不得先孝敬你这个哥哥,大别墅先紧着你住,劳斯莱斯紧着你开,拍电视缺龙套的话,找咱们就行啊,别的不会演,演个流氓总行。”
彭虎被捧到天上去了,心情大好,牌运也差了,打牌连输了几局,身上带的几百块都赔进去了,正想离场,好心人出现了,当场借给他三千块让他继续玩。
赌博这种事情,有些人仅仅是玩玩,有些人却上瘾不能自拔,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赌,彭虎就是这类人,他越赌越大,越输越多,眼睛都红了,赌到天明,已经输了五十万。
这五十万都记在了账上,年底前就得清账,清冷的早晨,彭虎抄着手,低着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踩着冻得挺硬的地往家走,五十万,这得炸多少油条才能赚回来,不行,得找钱翻本。
彭虎回家翻箱倒柜,彭育红问他找啥呢,儿子恶声恶气回道“你别管!”
“祖宗,你不会又去赌了吧!”彭育红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你的金首饰放在哪儿了?”彭虎问道,他知道家里的钱藏的严实,能变现的只有老娘的金耳环金镯子。
彭育红知道儿子的恶习,赶紧叫来老王,把彭虎锁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可是欠下的五十万却赖不掉,那帮二流子上门催债,彭育红和他们交涉了两天,毫无作用,这帮乡下二流子天不怕地不怕,个个都是难缠的滚刀肉,报警都白搭,乡派出所就八个警察,要管几十个自然村,哪管得过来。
“不还钱也行,卸你儿子两条腿。”二流子们撂下狠话走了,彭育红唉声叹气,和老王商量对策,事到如今,她依然里子面子都想要,一分钱不愿意往外掏。
“要不这样,把栓许出去,收五十万彩礼,这钱不就有了。”彭育红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是说栓儿过了年要去报艺校,要去演艺圈发展么?”老王瞪着一双糊涂的眼睛,想不通为什么彭育红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
“嫁人也不耽误她发展啊,先把眼下对付过去。”彭育红说。
“五十万……咱乡彩礼没有五十万这么高吧。”老王说。
“你这话说的,咱也不能找出不起五十万的人啊,要找不得找个趁钱的,家里有厂有矿的……”
两人商量了一阵,老王忽然想起女儿来“这么大的事儿,得问问栓儿的意见。”
推门进屋,却不见了王栓,连同她的包一起失踪。
王栓背着包,跪在母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妈妈,等我有了出息再来给你上坟。”
又来到几步开外奶奶坟前磕头“奶奶,我走了,你要保佑我。”
她听到了老爹和彭育红的对话,后妈竟然要拿自己填彭虎的赌债,她已经不生气了,对这娘俩和自己的爹失望至极,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坏人是不可能变好的。
王栓在公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县城汽车站,在这儿坐上了去往淮门的城际班车,今天是大年三十,乡下零零散散响着炮声,最后一波在城里务工的人也在旅途上了,从乡下回城的车上只有几个旅客。
今晚上在哪儿吃,在哪儿住,王栓已经有打算,一事不烦二主,她认定傅平安了。
……
傅冬梅是个有心人,范东生信口开河,她可没当是玩笑,做母亲的总希望儿子早点成家立业,那个叫沐兰的女孩就不错,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她是镇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