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已经金丹破碎,丹田枯竭,一身不凡修为尽数付诸东流,成为了一个比凡人老者还不如的人。在你外公的全力施救下,终于保住了性命,苟延残喘了三年,这三年,也就是你生命最初的三年。”
“当时,杨灏势大,像你外公这种自然是监视的重中之重,更何况他还在谋划割据蜀地,作为最后一块可以包容凌家旧部的净土,根本不敢与你接触,以免泄露你的行踪。”
邹演的话,被封印的记忆,都如澎湃的潮水猛地拍击在云落的心湖之上,他双眼泛红,终于记起了老人死去的那天。
那天寒风呼啸,低矮简陋的房子中,烛火昏暗,老人半卧在床头,身下垫着已经漏出些破旧芦絮的被子。
小云落乖巧地跪在他身边,身上的衣衫虽然陈旧,甚至有许多补丁,但被浆洗得干净,小脸有些营养不良的菜色,却有一双大眼睛明亮得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单纯懵懂的他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只是默默地陪在一旁。
老人如枯枝般的手艰难抬起,脸上挤出些笑容,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一句三咳地道“锅里多做了几个野菜饼,饿了就吃。”
“水缸里的水太凉了,不要喝太多,会闹肚子。”
“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了。”
“点油灯的时候要小心,油灯要放好,睡觉要记得吹灭,算了,怕黑就别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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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落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老人将手轻轻抚在小云落的头顶,“好孩子,真对不住,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也有着清晰的爱怜。
他的手无力垂下,双眼依旧睁开望着房顶,死不瞑目。
小云落慌了,扑在老人的身上使劲摇晃着,嚎啕大哭。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时,有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极速赶到了房外,站在墙角,看见这一幕,死死捂着嘴唇,泪如雨下。
后来,左右的好心街坊凑钱买了张薄皮棺材,草草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又有一户好心人不时来照看两下,才让小云落艰难挨到了随荷和邹姨的出现。
为了不暴露身份,这期间几乎所有的事,即使曹夜来和荀郁再不忍心,都没有插手。
邹演继续道“当年在前任灵蛟将你救出之后,你外公和我便联手定下了计划,我安排了天机山人住在你附近,为你遮掩天机,躲避旁人的推演,但也不敢接近你的生活,生怕暴露。前任灵蛟身故,你外公终于不忍心,便和我商议,开始了下一步。”
陆琦悄悄握住云落冰凉的手,心生怜惜。
杨清却看了一眼此刻依旧无知无觉的随荷,她应该还不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世吧。
邹演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面露回忆,“你说的邹姨,名叫邹韵,是我的大女儿,也是随荷的生母。”
听到这话,邹荷已经轻轻将随荷搂进了怀中。
“她的丈夫正是秦陵。”邹演还是说出了事实。
当初变故发生之前,秦陵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在劝说了凌青云夫妇加强警戒之后,也将邹韵悄悄骗出了天京城,让她回天机山办个事,并给了她一个小箱子,让她在到了天机山之后再打开。
等邹韵抵达天机山,天京城巨变的消息也随之而至,而箱子中,是一封休书和另一封感人肺腑的信。
邹韵想要立刻去往天京城,却被邹演拦下,同时,邹韵又发现她已经有了身孕,为了留下秦陵的骨血,邹韵只好含泪留在了天机山,这一留就留了三年多。
云落忽然插了一句,疑惑道“可是,随荷比我小将近三岁,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刚会说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