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马厩的人不是北蜀骠骑的人,北蜀骠骑的兵不会来看马厩,同样城防司的人也不会来,看马厩是最下等工作,薪水也不会很多,是以这个人面色来看显得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的这个人叫阿乐,阿乐见陆开面生得很,陆开往阿乐走来,阿乐打量着人问“有事?”
陆开并不轻视阿乐,能想方设法养活自己的人最值得敬重,陆开含笑道“我是阿财朋友,他今天有事让我来替活”
陆开做了改扮,脸上点着麻子,满口黄牙,那衣衫旧得比闷闷不乐的阿乐更加郁闷,阿乐打量陆开问“替活?怎么没听他说过?”
没什么人比陆开更会找借口“阿财找我有些急,这活以前干过,明天他就来”
阿财不来马厩那些活总不能自己干,阿乐道“干过是最好了,麻利一些不要磨磨蹭蹭”
陆开点头连应,阿乐侧开身子让陆开进去,门内是个院子,粮仓在最里面,院子里有间屋子,亮着烛光,阿乐没有跟进来,陆开走到屋子门外往里面看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这就说明只有一人看守这里,陆开也不耽搁多久看一眼就往粮仓走去。
粮仓外放置三个车套,这也能说明至少里面有三匹或是六匹马是属于其他车夫,入了仓,假干活当然不行,要真干,在喂马同时观察粮仓。
北蜀骠骑三十匹马在左边马栏,车夫六匹马在右边马栏,见得六匹马这就是说三个马套各套两匹,在北蜀骠骑和车夫马栏边有个大桶装着马食,在北蜀骠骑马栏边的桶放着着不少青草和胡萝卜,而车夫大桶里装的皆是青草,没有胡萝卜,如果要细说两个桶里装的青草成色不同。
北蜀骠骑桶内青草很青,一看就刚割下不久,而车夫桶内青草有些偏黄,一看就知道让太阳晒过,成色不同价格也是不同,马栏内也没有挂牌说哪个是北蜀骠骑马匹,哪些是车夫马匹,但从马食来判断已是非常清楚。
陆开先将北蜀骠骑马匹喂了,马食刚放入马槽只见阿乐也进来,阿乐显得好奇看着陆开道“我还真没见过阿财朋友,常见他独来独往”
陆开听阿乐进来搭话,一看就知道平时经常和阿财闲聊,不过也是,一个人看粮仓也是怪闷的,话已搭陆开也不能不答复,陆开边喂马边笑道“我和阿财也不是很熟,就是住同一条街罢了,这次托我来帮忙,也是很意外”
阿乐笑道“他在这里干三年,从未见过叫过什么人来替活,他是有什么事情?”
陆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匆匆来找我刚好也没有什么事,邻里邻居的能帮就帮”
阿乐道“你这人倒也很是心善,要是换成别人这样的活只怕不愿来”
阿乐自己来搭话这是更好了,陆开借机探问道“这里就你和阿财干活?”
有人聊天阿乐很是欢喜,不会主动把花头止住“可不是,这仓是南城二爷的,以前在北安开粮店,这些年战事接连不断,上面常来要粮,有时候是上供,有时粮钱给一半扣一半,长久下去怎么能行索性将粮店关了”
陆开好笑问“关粮店,用仓当马厩?”
“也不是这么说”阿乐笑道“现在这仓可不是二爷的,是东药堂季老板的,原来是当药库,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人给北蜀骠骑放马了”
这个倒是有趣,阿乐猜不出来,陆开却是能猜到一些,药车进出城门过门费肯定不少,些许是为了让北蜀骠骑拿少些费用,拿这个药仓当做笼络方温候。
这也是猜测,是不是这个解释,也只有季老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