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龙已经拉着见贤,绿芙已经挽着思齐,四娃如同照镜,只觉恍如做梦,均是大惑不解:“天下还有这等奇事?居然有人与我相貌如此相同?”
五娃之中,只有小鱼儿旁观者清,一手拽着笛龙,一手拽着见贤,一双明眸,闪闪如星:“我早说过,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还不信。”
青荷久别重逢,呆立相看,千言万语,同时涌现。只是,伊人面前,不知所言。
阿龙闻知泰格阖家来蜀,欣喜若狂,当即告退政事堂,急见好兄弟。
不仅阿龙,卓幕也是闻讯大喜,急为盟友接风。丘山更是消息灵通,率领妻子儿女一家五口前来助兴。
话说青荷,虽说踢球欢畅,却是治家无方。她之胡闹荒唐,可谓举世无双。这般主妇,如何接待贵客,主持家宴?若不是嫦雯运筹帷幄,弄玉指挥若定,八娃从善如流,龙府酒宴如何办的堂皇?
阿龙素来滴酒不沾,乐极之下居然开始推杯换盏,蜀酒一碗接着一碗。泰格、卓幕、丘山无不深受感染,更是来酒不拒。
这可苦了八娃,上酒一坛接着一坛,走马灯一般,楼上楼下飞旋。
八娃虽累,无不兴高采烈,唯有一人心生怨言,却是青荷这个东道主:“阿龙醉生梦死也好,泰格酩酊大醉也罢,居然深更半夜不肯就寝,简直全无酒品,真真害苦了我、弄玉、嫦雯。”
青荷不堪熬忍,捏着鼻子,当场宣布“戒酒令”:“夜已至深,还请大家楼上就寝,咱们明日再续。”
阿龙左手抱住泰格,右手抱住卓幕,含笑望着丘山,居然不惜犯上忤逆,对;青荷之言充耳不闻。
不仅如此,阿龙还红着一双眼,涎着脸大笑,便似与青荷素不相识:“你是谁?做出这等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做出这等风情万种,千娇百媚?还装出这等杨柳依依,华容婀娜?实话告诉你,我可不好色!你笑的再风情,对我可无用。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甚至不是妻,休想离间我兄弟!”
卓幕望着青荷,带着痴痴傻笑,一脸的幸灾乐祸:“小夫人不必担心,喝完今日酒,还你好夫君。”
泰格更是离奇,酒不醉人人自醉,语不惊人死不休:“香悦别怕,阿龙不乖,你还有我。”
青荷闻言怒极:“都给我滚上床去!”
阿龙却得寸进尺,指着青荷大笑:“我平日惯着你,你便忘了自己是谁。区区一个小妾,胆敢发号施令,难道还要反天?”
嫦雯闻言脸色陡变,怒意擢升:“阿龙,你称殿下做什么?”
青荷闻言“殿下”二字,吓得头皮发麻。幸而嫦雯的南虞话,蜀人皆醉,都未听懂。
阿龙却有恃无恐,人已酩酊大醉,口中滔滔不绝:“司马夫人,你没听说?在我西蜀,人人都称她龙小夫人。怎么,不懂什么是‘小夫人’?我来解释,小夫人就是小妾。我再宠她爱她,她从来都是我的爱妾,而且无怨无悔、乐此不疲!”
他的“疲”字还不曾结束,便觉眼前人影一晃,暗影一闪,就觉疾风烈烈,又听“啪”的一声脆响,脸上便被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阿龙面上被掴,头昏脑涨,五雷轰顶。坐在当地,看向嫦雯,一脸懵懂。此时此刻,愤怒倒在其次,更多的便是吃惊。憋了十六年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嫦雯!你打我?凭什么?”
这一巴掌,如同神来之笔:一扇之前,其乐融融,言笑晏晏;一扇之后,风雨欲来,鹤唳蜀缘。
泰格坐在当地,看向嫦雯,难以置信。看向阿龙,满面羞愧,想要挽回,不知如何力挽狂澜。
卓幕坐在当地,看向嫦雯,难以置信。看向阿龙,心生恻隐,想要劝慰,不知如何扭转乾坤。
丘山坐在当地,看向嫦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