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绞“我对她不住,不配她原谅。只是,你待她这般好,不该被迁怒。”思来想去,心中暗道“当初弃虞归蜀,什么都曾有过预料,那时的境遇比现在还遭。可是,因何如今心痛如斯?尤盛当年?便是在蒹城亲见她身怀六甲,拖着脚铐,也不曾痛成这般?是啊,为什么?我既然能接受鱼儿,因何不能接受见贤思齐?是了,她不爱博赢。但是,她爱泰格。这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感情,她自己从来不懂。”
泰格明察秋毫,缓声说道“阿龙,你应该猜到,她不是迁怒我和嫦雯,而是爱你。除了你,她不会对谁如此上心。即便是我,即便是嫦雯,即便她是儿时最好的朋友,也配不上她的迁怒。”
阿龙终是没能忍住眼泪,苦痛中摇摇头“这不是爱,这是惩罚。她早已做到,还要没完没了。”
泰格收回饮恨,有些于心不忍“阿龙,你不能怪她,她受了太多的苦。你也不要怪我,她不让愿意我们对任何人说。在她心里,这永远只是不能说的秘密。这秘密,我本应守护好,就像守护她一样。”
阿龙更觉双目酸涩,喉咙发哽,极力平稳声调“我都明白,泰格不用安慰。我不怪她,更不怪你。何况,两个孩子这般好,又这般像她,又这般像你,天下无双,夫复何求?”
是了,不应有恨,不应有憾,不应有痛。根据以往经验,救治他的还有时间,万能的时间,终将一切化为乌有,嫉妒,伤情,悲痛,烦忧。
泰格深深看着挚友“阿龙,你不明白!不是像我,而是像你!”
泰格此言,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斯温暖,胜过春日;如斯轻柔,胜过春风;如斯震撼,响过春雷。
只这一瞬间,阿龙看到春阳射透的光线,感到春意盎然的颜色,听到春云撞击的声音。他浑身巨颤,英雄泪弹出在一瞬间“原来如此!我不知拿什么感谢你,泰弟!”
泰格诚心诚意说道“阿龙,你又说反了,是我与嫦雯,乃至泰氏一族,都该感谢你。”
阿龙情不自禁,喜极而泣。急忙掉过脸去,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到腮边,咬进口中。
泰格沉吟半晌,轻轻说道“你若喜欢,把他们兄妹带回西蜀。君上素来通情达理,未必再会怪你。只是容我和嫦雯慢慢商议,七年母子之情,怕她一时难以割舍。”
阿龙看向远方,海天一色,碧蓝碧蓝,形同水洗,遍布欢喜。欢喜片刻,更胜感激“我与青荷,不会带娃。你看我那小鱼儿,太过不学无术。不如让他们留在南虞,我也好生向你见贤思齐。”
泰格浅浅一笑“我倒觉得,你那小鱼儿教导得甚好。谈到教育,嫦雯却是比我在行,向来是她劳心,我劳力。”
阿龙闻听,满心欢喜“我那青荷,跟你嫦雯相比,当真不济。”
泰格放眼望去,青荷一如既往,劈波斩浪。忽觉眼睛酸痛,尚未落泪,已觉泪痕阑干,忽对阿龙极度不满,低声抱怨“我白和你啰嗦半晌!她自己还是个娃,你居然让她替你养娃带娃!”
阿龙满脸狐疑“泰格,你说什么?”
日至中天,如金如盘,春风送暖,数道波澜。
泰格面露愧色“我在说,见贤思齐留在南虞很好,省得她和他们争宠,你家日子难过。何况也是为了她好,一个小鱼儿她都争不了,再添两个,还不得要她命?”
阿龙诧异道“这就奇了,泰格,青荷在我家爱争宠,你怎么知道?”
泰格收起泪眼“她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她那些小心思,闭着眼睛也能猜个一清二楚。她一向对所爱患得患失,却抢不到,抓不牢,护不好。阿龙是她夫君,定要帮她好生抓牢靠。”
阿龙闻言更是诧异“她怎么又在患得患失?难道是为了见贤思齐这两个孩子?”
泰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