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道。
张杨点了点头,道“这么急匆匆的走,也是早走早了的意思。留下来不拜见不像样,又生气。万一出了什么事,还得他来背锅,马腾焉能不急?!”
他叹了一声,道“做到这样,已是极致的修养和忍耐。这一点,便是杨也需向他学习!”
眭固若有所思。
这马腾的确算是一个忍辱负重的典型人物了,虽然一直在西凉不怎么有大动作,然而,来而争取最大利益,得到了想要的,也是立马见好就收,火速的跑了。就冲这悟性和速度,他没有机会便罢了,若是有机会,必定是能有一番成就的。就算不能开疆拓土,至少维护住西凉,他这脑子也够用了!
到底是个识时务,也不贪心的。若是贪心的,此时还不肯走呢。然而眭固也以为,现在赶紧跑路,才是最好的时机。不然徒留下去,多生变故,万一喜事变悲事,那就不妙了!
几番兵马合于一处,谁要是有心弄点什么小动作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那才搞笑了!
所以这马腾,虽说是有点不体面,但这就闪人了,未尝不是精明的考量。
眭固护着张杨回了府,第二日一早,程昱也来辞行,吕布不舍,道“仲德来日短矣?不如久留几日,共议细事,拟个清楚,岂不更好?!”
程昱带着黑眼圈呢,便道“连马腾都已回西凉布守,昱哪里还能在此久留!?只恐兖州无守,若有不备,有袁绍兵来攻,便是昱失职了,因此向温侯辞行,须回兖州去,各中细节诸事,昱自会来信与司马仲达商议,如何!?”
吕布本就是个好热闹的人,虽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他说的在理,便道“既是如此,还请一路珍重。一应诸事,仲德只与仲达好生商议。我军诸务,皆交与军师处置。”
程昱笑应了。
吕布非要设宴为他践行,程昱推辞不得,只能留下来。
席上问吕布道“马腾行之缘何速速?!昱还未有与之相见执礼之时,他已不见,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莫非是在躲着昱?!”
吕布转着眼珠,寻思了一下,笑道“想是寿成与曹公多有误会,不见,也是为避免有不愉也,哈哈哈,此事,仲德莫非十分在意?!”
程昱道“非为误会,只恐他是心虚。”
吕布眯着眼睛,道“钟繇尚在韩遂处,这难道不是误会而是心虚?!寿成要走,是怕与仲德相见,反而生了怨憎,多出事来,倒叫布难为。他已避让于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既已约盟,有布在中间,便是一条船上的同袍,何必执理不放?!仲德啊,你这般,可就失礼了!”
程昱听的面色微变,这话从吕布口中说出来,叫人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得劲呢?!什么失礼了,他看吕布是缺了大德了?!
这话要是没有人引导他这样说,他真不信。
“看来马腾没少在温侯耳边说此事,竟叫温侯如此言语相护!”程昱冷笑一声,道“兖州是与温侯结盟,可非与他马腾结盟!他既先走,不将兖州放在眼中,以后自有说处!”
吕布听着无语,也不高兴了,道“既已为盟,首要之务,只是拒敌袁绍,还请程太守分个主次轻重!既为同盟,虽说是布为介,然而将来行军进攻之时,相互攻击之事,绝不可发生。否则,布必追究!”
连称呼都变了,程昱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了,也不想把吕布惹毛,便适而而止!
心里却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吕布与马腾之间,必定还有很多的合作。
这般维护,恐怕维护盟友,也是维护他自己的利益。
这一趟冀州之争,恐怕未必会顺利啊。
他抬眼看了一眼张杨,见这货低着头看案席,似乎无聊的在数着上面的草条,一时之间特别的无语。瞧这耳朵竖着听的德性!?却偏还要把自己装成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