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是能轻易就立断而振作起来的性格。他是遇到事需要极大缓冲的人。也是极依赖旁人给与意见的人。
先前讨公孙瓒时,身边谋士良多,虽然也曾遇到绝境,然而身边人一多,他只要肯下问,就一定是能问到策,因此,倒也有惊无险的过了。
只是灭公孙瓒后,他的实力得到了扩张,天下震惊,他就忘了这种危机,一下子就膨胀了。
而眼下,又遇到惊险,虽然是大事,然而,论惊险程度,根本都不及当初被公孙瓒所围困时的绝境,可他还是六神无主。当初被围,已是生死之祸,恐不能生,而此次乌巢虽无,然而,只要稳得住,以他的实力,迅速主张,根本不可能贻误战机。
哪怕怂一点,他极力的将外敌退于外,再重新发展,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然而,袁绍一见乌巢已失,已是沮丧的不行,竟是事事问酒消愁!
郭图一走,文丑又未到,他又不能走,也找不到人商议。
帐下很多的谋士都死的死,散的散了,顿感凄凉,不禁饮酒消愁,喃喃不乐,道“……绍势之在,涵盖四州,不料今日如此大事,身边竟无一人可商议……”
悲到极处,竟是缓缓的落下泪来,抑制不住的喝了更多的酒。仿佛想要从现实中逃离!
乌巢大乱后,司马懿领着众军急往去与张辽汇合,他不敢高看自己,突袭乌巢,是趁其不备。然而袁绍的整体实力还是很强的,等袁军反应过来再来围堵时,他这点人马,未必能逃得出去!
唯有与张辽汇合,方有一战而脱险之计。
现下是危机十足。
然而马腾却处于一种极致的兴奋之中,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真能得了手,这一得手,这股兴奋就一直压不下去,以至于一点点的功劳就让他找不着北了。
在西凉,他是老谋深算,完全不会如此。
可正是因为这里是中原,是他从不敢肖想的中原,而在这里,他干了一票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激动,这一激动就激动的过了头,整个人还处于极致的兴奋之中。
不仅不冷静,甚至以为自己实力很强,可以将袁军上下完全不放在眼中。
可是司马懿是极冷静的,他冷眼看着西凉军的亢奋,像看个病人!
这样的人马,有何为惧?!再强,也只是一时,不会长久!
反倒是身边的张杨,一直到现在,一声不吭,河内人马虽不多了,但却是极为低调。
唔,这个人……看着是怂,还挺没用的。其实他很有自知之明。
之前倒是看错眼了。
都说怂怂的乌龟千万年。
怂一点没什么错,怂一点要是运气不好,那也是没用。但怂一点,恰好碰到好运气,自己又肯收敛不作死的呢?!
这样的人,看着无害,也没多大的杀伤力,但他就绝对走运了就能活千万年的那种。
张杨隐隐忧虑的眼神朝着司马懿看了过来。仿佛在担心,他们还能逃得掉吗?!
张杨没有说出口,越到此时,他越冷静,也看到了其中真正的惊险。乌巢之战,当然完美!然而前提是能逃得出去,顺利脱险,这才叫真正完美的收尾。
要是逃不出去,呵呵……乌巢是没了,但他们也同样的献祭了!
司马懿什么都没说,稍作休息,便立即又开始赶路。以其顺利能与张辽去汇合。
只不过默契的便叫马腾去作先锋。
马腾当然没什么意见,甚至是带着人意气风发的去了。
司马懿在中,而河内兵马在后,河内兵现在不至两千人,还算残缺了一半的那一处,在邺城外,是折损了不少的。
只是看着这样的马腾,张杨都仿佛看到当初傻逼的冲过去的兴冲冲的自己!
原本以为马腾很聪明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