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淳于琼,虽说袁兵死伤过半,但也足有万把人跟着他投奔了张辽司马懿,他又追杀一次袁谭,从袁谭那得到了不少降兵,他的实力还弱么?!再加上马腾张杨,张辽本身的军队。这个实力,再磕下去,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经此一胜,他们都会成为司马懿的信人,必竭死力,我们的胜算已经很小很小了,再有必要再赌。”
原先曹仁是以为司马懿虽然招降了不少人,但是因为手下的人员太杂,像马腾,以及新招来的兵将,必不会死尽力,如同当初的袁绍召集十八路诸侯,其实,看着人多,但是想要齐心,可以听从他一人的调令,怕是难。然而,司马懿经此一役,震慑人心,这些降兵降将必将司马懿奉为神人,以后必定能事事听从,还能像以往那样么!?不可能了……
说到底,司马懿也知道人马太杂的弊端啊,所以,他才不走寻常路。
曹仁一叹,他终究是弱了司马懿一筹,算来算去的只从人员上算,却根本没有料到,他趁着那暴雨的几天里做了多少布置,那江堤只怕就是那时候开挖的。
趁着雨幕遮挡视线,斥侯也不便出去侦察,不易掩藏足迹,他便一举而计定。此人太能沉得住气了。
邺城人心都已向着司马懿,他其实知道,这里,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争的能力了。无论是力量,还是人心,都已经完全的败了。
如果再死磕,已经是极度的不明智之举!
夏侯渊不是想不到,也不是不愿意退,他只是,不甘心!
这就是心理上的沉没成本。因为在这里付出了太多,沉没了太多,反而无法理智的抽身自拔。
这就像是炒股,炒红了眼,投的本钱越来越大,本以为能捞一票大的,连本带利的拿回来。结果,不仅血本无归,还继续无门,因为停牌了,甚至退市了。
岂能甘心?!
夏侯渊闭了闭眼睛,人要恢复理智,其实是很难的,尤其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候。
愿赌服输啊。
“好!”他咬牙道“撤退,我掩护子孝带主力撤退!这冀州,将来,必定要夺回!”
曹仁道“司马懿诡计多端,若要撤退,不可像袁谭一样莽撞,需要多番安排方妥。”
“我即刻出城,以进为退,以攻为守。”夏侯渊道“缠住他们,叫他们不能轻易来追。”
“一切小心!”曹仁不放心他,道“绝不可恋战,一旦见不对,且速来,切莫在此纠缠。尤其是千万别被他们围住,我军粮草不继,若被围困住,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放心,我不会自断退路。”夏侯渊道“此仇我记下了,将来必报!”
说罢曹仁与他约定了撤退的时辰,夏侯渊便急急的出城,率领了兵往河上这边杀来,做出一副要夺河上,依旧要死战的架势。
而此时的司马懿已经带着兵马下了小山坡。寻了一相对干燥处扎下了大营。
到处都是死人死马。
兵士们将器械等物收集了收集。
张虎亲自带着百姓前来打扫战场。拖死人,宰死马。
虽说马死了并不好吃,但百姓和兵士们岂会怨这不好吃,哪怕不太新鲜了,但趁腐烂之前,能饱一饱口腹,也是美差事。
只是,这死的量太大,触目惊心。
张杨看着那些高头大马,有点可惜,若是活物,这些良马,真的很珍贵啊。可惜,死了就只是肉而已了。猪肉羊肉也能吃,反正是肉。但羊,猪,与马是一样的吗?!当然不一样。
马腾看着这一幕,依旧触目惊心,心有余悸。
仿佛那水漫漫的场景还在眼前一般。当时在坡上是没什么,现在下来了,反而腿有些发软,站不大住。
便坐在一片干净的地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仿佛在说,看看我的腿,它们不是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