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自然也附合,一笑了之,笑道“我父若知袁公如此夸赞,必生骄色,多谢袁公赞之!袁公之气度,威仪不凡,比之我父更甚。我父勇,袁公威也,远不及也!”
袁绍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哦?!果真如此!贤侄女,请上来坐吾身边。”
“恭敬不如从命!”吕娴笑着坐到了袁绍的右下首。
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人屋檐下,可得低个头。不然袁绍真的会杀人!
这诸侯相见,这都是套路,一会出刀,一会以礼相待的,都是常事,如同左右手一样的存在。吕娴早习为常了。前一刻拔刀,后一刻谈笑这样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前一刻还在一块喝酒论天下,后一刻便要派人追杀的事也不知道有多少。
袁绍问道“不知贤侄女以为,绍与曹操,谁威也!”
吕娴听了,笑道“曹操怎及袁公,袁公坐拥四州,威仪赫赫。而曹操所借之名是天子,狐假虎威而已。远不及袁公真虎之猛也!”
袁绍哈哈大笑,道“小儿好会说话!贤侄女也非常人,能追的曹操如丧家之犬,何其能也!”
“实非娴有能,而是曹操无能,徐州退曹兵,用了数月,才勉强退之,袁公之势,若退曹操,只需日也!”吕娴道“若论强,天下何人强得过袁公?!”
袁绍得意大笑,笑指左右道“你们听听,小儿说话太夸张,日少了,月余足以!”
众将也都哈哈大笑,道“用不着月余,半月足以!”
一时得意大笑起来,而吕娴在其间谈笑自若,完全无有惧色,好胆色,并且,完全没有轻蔑之心。她可真是融入的太快了。
这般能力,也是叫赵云和臧霸叹为观止。
二人守在阶下,对视了一眼,听着里面诸将的笑声,也是无言以对。
势虽强横,可惜这骄气,怕是改不了了。
正在眉眼之间,突见田丰看过来,二人一凛,没再交汇眼神。
这位田丰是个沉得住气的,还有崔琰也是。
此二人,既不附合,也不笑,只是在观察吕娴的谈吐,以及他们二将的实力。
正说着,审配进来了,审配见到吕娴,当然也面无异色,笑道“如此欢快,不知在谈论何事?!也叫配洗耳一听!”
“在言及昔日征伐董卓一事,”袁绍笑道“贤侄女,这一位是吾帐下谋臣,名审配,字正南。”
“见过审先生!”吕娴笑道“久仰大名!”
审配盯着她,也笑,还礼道“配也久慕女公子大名鼎鼎!”
“何敢当也!”吕娴笑道“娴不过是侥幸。这一路来,实是苦也,如今进了袁公庇护之下,总算可避过曹操截杀。”
“哦?!”审配笑道“曹孟德忌女公子如斯,莫非女公子才德在其之上?!”
说的众人都笑了。可他虽是笑说出来的,却半点没人说笑的意思。
吕娴知道他有杀心,笑道“其唯恐娴此来是为与袁公结盟而灭许都,因此才穷追不舍!我吕氏虽有助阵袁公之心,只是势也弱,袁公势强十倍于曹操,娴便是有心,也不好提,唯恐惹诸位哂笑徐州实力微弱也。贻笑大方。”
众人果然哈哈大笑,都道灭曹操真用不着他们父女帮忙。
审配笑道“只恐女公子所图者,为旁事也。”
田丰怕局面不好收场,便出言道“明公,徐州女公子来,此是大事,不若彰礼待女公子,以示我冀州之仪!”
“自当如此!”袁绍笑道“既为温侯之女,当以诸侯礼而迎待之,左右皆不可失礼。”
有主礼之臣子领命应下去了。
袁绍笑道“贤侄女且请去歇息,再来入席!”
“多谢袁公!”吕娴笑道“还请袁公善待在城内的少余兵座与妇孺。给与粮米马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