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连看人的眼神都充满锐气和不舒服,凉凉的,狂的像针。
曹洪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见马超不动,便冷冷道“马超,还不速去请吕娴下山?!”
马超可不客气,拎刀横立,勒紧缰绳,道“吾怎知汝军没有埋伏,没有诈?!”
曹洪心中大怒,道“吾军何至诈汝?!吾要杀汝,也不必至此,速请吕娴出来!”
马超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冷笑道“汝是何人,吾连曹贼之言都不听,能听从于汝?!”
“休得狂妄,辱吾之主!”曹洪是真的气怒交加,眼看马上就能打起来,乐进来了,道“曹将军,此时切莫再多生事端。”
曹洪想到钟繇的叮嘱,又是曹操的命令,这才作罢,哼了一声,转了马,回后军去了,估计是看马超极度的不顺眼。
可是马超却不是个能收得住嘴的人,道“阉宦之后的贼将也敢在超面前狂妄。马家好歹是世代卿侯,姓曹的算是什么东西!”
便是乐进也是听的敢怒不敢言,忍了忍,本想替曹洪说两句话的本意也咽了下去,若不是不能多事,他真的想与这马超动手了。当下也懒得与这马超多废话了,只道“女公子下不下山,还请孟起去问问方好,只怕孟起作不得主!”
这话不软不硬的,也有些挑拨离间的意味,反正不大中听。
好在马超是极度信任吕娴的,因此听了,是没听出乐进的不怀好意,但还真不至于对吕娴不满,闻言也没有多言,只道“你们在此候着!休得进山一步,否则休怪我弓箭手不客气!”
说罢布好防范阵势,自己退着慢悠悠的上山去了。
乐进是气的够呛,纵然是极好的脾气,此时也是特别的无语加愤怒。
这汉室天下,卿侯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别说这些人有多少了,便是高祖后人,只要姓刘的,随便拎个人出来,一百个人里,就有好几个姓刘,呵,卿侯之后,有什么可稀罕的!
乐进是半分不忿。但哪里知道马超这小子,真的就是个令人火大的。因为他慢吞吞的上山以后,直到天微明,都没有再下山。
他都疑心这马超是故意晾着他们了。
这个坏心的,无中无人的小子!
偏偏又不能直接上山,就怕这些西凉兵二话不说就放箭,一旦失控,那才是真冤枉!
乐进还是忍不住,叫副将等人守着,不要轻举妄动,便来寻钟繇,道“大人,天将明,马超却迟迟不下山,他是何意?!”
钟繇却是半点不急,道“天若不明,他如何会下山?!”
乐进愣了一下,道“怕我军埋伏?!这马超还怕这个?!”
“非他惧我军,而是为了保吕娴万无一失。”钟繇道。在这里守这么久,他看出来了,这马超,是真的服吕娴。先前算计了曹袁二军,加起来四千人马,都没了。后来又假扮曹兵去抢粮草,明明是西凉兵,却甘愿在这兖州一守就守这么久。
守了这么久,还能这么沉得住气,为了她,能压抑本性,这样的人,若非是为了吕娴,他早动手了。这小子本来就是个不服人的人。做事也向来不怎么顾后果,能砍能杀就能脱围,他早这么做了,可他没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守着山上,除了这一晚,连支箭都没怎么动。如此保存实力,是为了什么?!
乐进一时没听明白,但也隐隐的听出不对来。
所以,是为了等天明下山,就怕天太黑了,万一有伏兵,他护不住吕娴的意思?!
这还是马超吗?!
一匹狼崽子,能化为忠犬,别逗了!
可是事实确实是如此。
钟繇道“难怪主公会惧此女若斯,既惜才,又忌惮若此。不料她连马超都能收服,只恐马超若是服之,西凉徒劳无功矣……”
钟繇一面给许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