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隐约响起脚步声。
映月端着最后一碗药到了,她走进来对着林檎屈膝一礼,说道“林姑娘,最后一副了,您看还需要金钢绳吗?”
她问归问,一旁映星早就已经把那金刚绳给拿在手上了。
“你们昨日给我注射的那东西,能多用吗?”林檎伸手又捏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后问道。
映月摇了摇头,说“最后一副药,不光是麻醉药不能用,布洛芬也是不行的,顶多给您上个金钢绳。”
于是乎,林檎心一横,端过药碗喝完后,自己主动躺到了床上。
“来吧。”她侧头看了一眼映星,闭着眼睛喊道。
一顿五花大绑之后,末了,映星还将绳子给固定到了床板上,这样林檎就算再如何挣扎,只怕也是徒劳。
当然这最后一副,直接给林檎疼出了些幻觉来。
她扭头看着枕边的映星,神色恍惚地喊了一句“墨师姑……”
映星抱着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双手温柔而又有力地按揉她的头部,这些手段终究只是些微地减缓林檎的痛苦罢了。
她粗喘着气,一下又一下地低吼着,眼中不自觉就蓄了泪。
“墨师姑,你为什么要这样?”在疼痛之余,她还不忘质问。
映星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并不能出言开导,于是只是低声说道“林姑娘,您看错了,我并不是柳墨。”
映月收拾完药碗后,又回来了,她走到床边伸手摁在林檎青筋暴起的腿上,指腹细腻按压,一路向下到脚掌之上。
受药物影响,此时林檎的身体在一点点往外渗着血丝,映月按压了一会儿后便取了温水和帕子过来,除了林檎的衣袍后,一点点替她擦拭污血。
血肉重塑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以往道门中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无不是需要十年八载的。
而眼下傅燃的药是直接霸道地将其所需的漫长时间给精简到了九日,到了林檎这儿更是直接就缩短到了四日,其中浓缩地筋骨之痛,并非可以用言语比拟的。
映星和映月一直忙到了月上中天时,屋外月光洒了进来,一点点照在一脸狰狞的林檎身上,她口中嘶吼戛然而止,头一歪在映星怀里昏了过去。
然而昏迷只持续了须臾,映星两指一点林檎尔后,指腹一推,将她给唤醒了。
“林姑娘,再坚持一下。”映星垂眸看着她。
如今林檎的皮肉已经停止渗血,身形都长高了几分,只是皮肤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斑驳,证明药效仍在。
乍一被唤醒,林檎猛烈地咳嗽了几下,她想要佝偻着背喘息却被金钢绳束缚着动弹不得,于是只能颤抖了几下,昂着头爆发出了几声惨叫。
里头的动静一直没停,外头白玲珑和令向晚也一直没走,他们从白天受到黑夜,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林檎的一声声嘶吼犹如一把刀,每一下都挥砍在他们心上。
“这最后一副药,怎么如此霸道,这都多少个时辰了,怎么小檎还如此痛苦?”白玲珑眼眶通红,可她脚都不敢向前半步,生怕会干扰到里头。
令向晚心中又急又怕,搀着白玲珑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一听白玲珑已经带上了哭腔,忙安慰道“师姐,不急,不急,相信小林师妹一定可以熬过去的,我们……我们权当是小林师妹在历练了。”
他这般说着,声音却在发颤。
白玲珑闻言,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了令向晚手背上,她蹬了蹬脚,伸长脖子望向院内,转而焦虑道“这么喊下去,嗓子怕是要喊坏的……”
“要不我们先去给小林师妹准备药浴,顺便熬些润喉的药。”左右在这院门口也只能干等着,于是令向晚建议道。
昨日是有城主傅燃提前过来通知他们,这才让他们知道药效大概会是什么时候过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