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依依来得很快,带了不少人,气势汹汹,显然是已经得知了有人横插一脚。
而当她气势恢宏地迈进这厢房时,一抬头便愣住了,脸色有一瞬间闪过了难堪,但迈出去的脚步收不回,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多日不见,关依依已经迈入归墟境了。
林檎不免有些唏嘘,宋夷则这一清扫计划下来,只会有更多元婴瓶颈期的修者破境,届时,便当真是归墟遍地走了。
室内一时间无言,关依依身后跟了一串师弟,挤得这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水泄不通。
“说说吧,为何要这样。”林檎看着她,语气平缓。
宋睿在九尺玉怀里动了动,扭头看向关依依,吐着舌头朝她扮了个鬼脸。
被林檎这么一问,关依依却似乎是并不打算解释,她扭头看向宋灵儿道“看来你是不打算救你爹了?”语气中不乏威胁。
她这当着林檎和九尺玉的面,堂而皇之地威胁一介凡人,显然是要仗着人多。
林檎也不打算给她面子了,刚想起身拔剑,那头原本瑟缩的宋灵儿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抬着涨红了的脸,朝着她反驳道“我不信你了,你在骗我,我爹身上根本没有邪祟。”
关依依脸都黑了,手腕一转,双剑已经握在手里了。
“哦?哄骗不成要动手了?”林檎起身,抽剑在手,看着她冷笑道“扮什么济世仙人?你们望月门就苟且至此么?需要动用这么多的修者来哄骗一个凡人?”
关依依身后弟子齐刷刷地拔剑,屋子里火药味十足,九尺玉却仍旧抱着宋睿不动,神色悠然地看着这一室箭弩拔张的气氛。
“林道友,我奉劝你,不要企图以一人之力,同我望月门作对。”关依依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檎。
她没有用惯常的称呼,而是生疏地直呼道友。
“你不说,那不如我来猜猜。”林檎以一人之势直面望月门数人,气势丝毫不弱,她一扫关依依身后众人面色,视线再转回关依依脸上,继续说道“沈秋然病了?或者受伤了?”
“宋灵儿血脉并无什么异常。”坐着的九尺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林檎回身朝着九尺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的确,我们二人乍一看宋灵儿,她血统确实没什么异常,但既然能劳动望月门上下,那势必有什么特殊之处,而能使得嫉恶如仇如你,也不得不走此下策,那么除了沈秋然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
后一句是同关依依说的。
“是有怎样。”关依依惜字如金,不打算同林檎透露更多,而她身后的师弟们,脸色各异,有几个脸皮较薄的已经垂下了头,即便是面色如常的,也有些回避林檎的视线。
“不怎么样,如今魔宗横行霸道,说到底就是乱世将至,寻常道德已然无法约束修者,更何况青山遭难,再无魁首制约,你望月门想要行苟且之事,自然也不是不行。”林檎神色渐冷,话锋一转,“若要用人家血,以武力挟之也不是什么背德之事,只是行这哄骗欺诈之事,未免太下作了。”
“人不能如此寡廉鲜耻,既做下了这勾当,也就别再强要那脸皮,怪是冠冕堂皇的……”林檎作思索状,转头看向九尺玉问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俗世流传甚广的那句话。”
那头宋灵儿也是诗书之家的孩子,支支吾吾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细声细气的话,“又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也是为难她了,这种粗鄙之话好不容易说出口,她忙捂了嘴回身去看自家爹爹,在反应过来他还昏着时,才松了一口气,等目光扫到弟弟时,那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
而一旁的九尺玉早就面无表情地及时抬手捂住了宋睿的耳朵,宋灵儿朝他感激一笑,垂下了头。
她这一句话说得望月门众人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