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茴恍然大悟,又道“现场没发现那只魔的尸体,想来是逃了,那九个妖女倒看不出来是何人所杀,若非她们身上那一点也不纯正的妖息,我都不敢认,死得那叫一个惨呀。”
“她们怎么死的?”花曲柳问道。
“被烧死的。”
“独独烧了她们几个?她们身边可有其它物事也被烧了?”
白茴茴想了想,道“没有,连一片叶子都没烧着。而且,若是有其它东西烧着了,我们也不用等别人来报信,才知道十里春风出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报信的人,到底是谁呢?”
花曲柳看了一眼小枝,才道“我大概知道那人是谁了?”
“是谁?”
“魔界少主陆七。”
这天下,除了他的引雷诀,只怕还没什么神兵法术,能将人烧得这么干脆利落,都来不及在地上打个滚就咽气了。
当然了,他的琉云火更过分,不管什么东西,直接烧成灰,管他什么妖息魔息的,只怕都随风飘了,查无可查。
这么一想,花曲柳隐隐有些得瑟。
他倒不想想,自己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好意思和才三千多岁的小辈比较?
凌云阁公然与妖界为敌,毁了青岚城,神魔妖鬼在人间最后一块,和平共处的净土已成过去。
如今十里春风出事,白华城也炸开了锅,能逛得起十里春风的人,那可都是达官贵人大老爷,牵连甚广,人族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但这事找谁说理去?
那些半人半妖的女子已经死了,这账算到妖界头上?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们供奉的就是妖啊,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崇月楼某位长老某日醉酒后嘴上没把门,将魔杀人之事透了出去,白华城哗然。
花曲柳也没打算瞒着,就算他们想瞒,那背后生事之人也会想方设法宣之于众。
虽然陆七半路插了一脚,将那些妖女除了,可她们搅浑白华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人族已经将矛头对准了魔界。
白溪荪迫于民众压力,不得不表明立场,宣布崇月楼与魔界势不两立。
但他留了一条退路,没说参战,毕竟崇月楼多大能耐,他还是有数的。
可那些死在十里春风的大老爷家属不干啊,他们抱着铺盖躺到了崇月楼大门口,非要崇月楼替他们家老爷报仇。
白茴茴真是气笑了。
敢情你家老爷去逛窑子,被人杀了,还得崇月楼给他报仇?
以往不是没有死在十里春风的达官贵人,不过那时候好几个月熬死一个两个,家属虽然愤恨,却掀不起大浪来。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还不得一窝蜂涌到崇月楼来,讨要说法。他们十年来积压的怨怒,迅速拧成一股绳,牢牢捆缚着崇月楼众人的神经。
要怪就怪当初那十里春风是崇月楼罩着的,如今出了事,他们可别想摘干净。
这事说来就更好笑了,最初苏栎还没被欢雨姑娘迷得丢了魂儿的时候,不是没有整顿过十里春风,可哪次最大的绊脚石不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大老爷。
虽然明面上白华城是崇月楼的地盘,可并不是说这地儿就没有官府啊。
官府非但不管,还妨碍崇月楼去管,如今出事了,倒好意思上门来撒泼。
白溪荪满屋子踱来踱去,汗如雨下,急得团团转,转得白茴茴头晕。
“唉,爹你别转了。”
“那凌云阁是被鬼附身了,才敢和妖界叫板,我们崇月楼哪有资本去和魔界斗啊?你说这事可该怎么办啊?外面那些龟孙,就知道添乱,也不想想这真打起来,他们能不能讨得了好?”白溪荪贵在自知,这两年闷头培养弟子,从不参与各派的明争暗斗。
没想到如今被自己人按到案板上,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