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教她告诉她。所以她不是傻,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做。
如同一张未染点墨的白纸,洁白无瑕。
翌日。
天空阴沉,天光乍现之时,开始下起了雷霆大雨。房檐上的雨水串成珠帘落下,落在地上,打得小水花四溅。
三娘比卫辞醒得早,被丫鬟伺候着洗漱后,乖巧的陪着卫夫人用了早膳,知道卫夫人还要打理账务,懂事的一吃完自己的就跑回了房。
见夫君还在睡,知道不能打扰,便自己玩去了。
此刻正蹲在檐下伸手接水玩。
旁边的两个丫鬟看她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便寻了个避雨的廊台坐着。看着房檐下自娱自乐的傻子,眼底有些轻蔑又有些羡慕。
年纪小些的丫鬟看着那傻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尽是老茧的双手,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她是走了什么好运道,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竟也能当少夫人。要不是大公子恰好病愈了,能让她捡了这么个大便宜么。”
“可不是么,人家是世家千金,命真好。”
另一个丫鬟语气亦有些酸。
她们要不是婢女,当初夫人要给大公子娶妻冲喜时,也轮不到那傻子。纵然大公子真命短没熬过,可卫家家大业大,也能够她们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在这编排主子。”
两个丫鬟大惊,回头望去,夫人身边的张大娘冷着张脸站在她们身后,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跪下。
“你们俩以后不必跟着少夫人了,自行到王婆子处领罚十个板子,以后就在浆洗房待着。日后再敢胡乱嚼主子们的舌根,就将你二人都发卖塞外了去。”
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敢再吭声。
张大娘怒视了二人一眼,正欲去少夫人身边,一抬头,少夫人已经笑吟吟的跑到了房里。
而房里,大公子站在窗台旁,眸底温柔带笑。
远远望去,男才女貌的,宛若一对璧人。
“春寒料峭,这春雨寒气重,下次不可再胡玩了。”他握着两只冰凉凉的小手,舍不得责备丝毫,只小心的放进袖口中为她取暖。
三娘以为他要跟她玩,嬉闹着环住了他的腰。
卫辞只觉腰间微紧,有些僵硬的任由她抱着,嘴角微微浅笑,眸底尽是宠溺和无奈。
“早膳可有好好吃饭?”他问。
这些天都有好好给她喂食了,可还是没见长二两肉。
三娘笑眼想了下,然后不停的点着小脑袋,伸着五个指头道“娘说,长身体,包子好吃,四个。”
她说话依旧停顿缓慢,卫是却很有耐心听她说完。
“这是五。”他给她放下一个手指,不厌其烦的叮嘱道“要记住,吃饱了就不能硬撑着吃,饿了我们再吃,可记住了。”
傻姑娘睁着水汪汪的无辜大眼,乖顺的点头。
“真乖。”
卫辞眸底带笑。
傻姑娘得了夸奖,高兴得不得了,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湿润的舌尖还不自觉的舔了一下。
卫辞微怔,无奈拿出巾帕,擦干她啵得一脸的口水。
这几日刘万里每日都会过来诊脉,每回都惊讶不已。直至今日,卫辞体内的毒素彻底干净。
这也让他越看三娘越神色复杂。
“公子可否如实相告,少夫人可是给公子吃了什么解毒的东西?若真有,还请公子慷慨告知,老朽好回去研究那羌人剧毒的解药,也便我大军防备之需。”
大婚前夕他亲自把过脉,当时大公子的脉搏已是垂死之态。除非大婚那夜和这些日子,少夫人给他吃了什么,否则他真的很难相信冲喜之说。
“先生高见,辞自当不敢再相瞒。”
刘万里顿喜,还真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