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冠冕堂皇的破借口。
卫小公子感觉一个叫悲愤的东西直窜胸口。
我的哥,你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说出来不觉得羞愧吗?一直逛只卖女子东西的铺子,何年何月才能给我买到生辰礼?难不成让他买套金步摇回去带啊?!
卫束悲愤得坐到墙角去休息了。
哥啊,你这样干,迟早会失去了你乖巧可爱又懂事的亲弟弟的。
……
喧闹的大街,在三娘空白的记忆中是没有过的,她见什么都稀奇,哪怕是个糖人都能让她注目欢颜许久。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嘞。”
扛着糖葫芦叫卖的小贩路过时,身后还追在一群要糖吃的小孩。那叫卖声响起,三娘感觉脑袋有些沉重,眼前的景物突然也有些恍惚。
愣愣的望着远去的小贩,三娘脑子里好似顷刻间突然冒出了一些遥远的片段来。
‘老大,锤子又把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抓上山了,那老大爷的孙子都追到咱们寨里来了。再这样下去,老大爷一家六口,都要来咱们寨里白吃白喝了。’
是个大老粗怒气冲冲的声音,却模糊得瞧不清楚人。
‘这个混账玩意儿,无法无天了他,我收拾他去。’
这是个小姑娘的声音,很清脆。
最后跳闪的片段,停留在一个小山丘上,一个头发扎着高高的姑娘背对着夕阳,意犹未尽的舔着手里吃完的糖葫芦签。而姑娘的旁边,坐着个背影笔直的少年。
‘…以后,我给你抢一辈子的糖葫芦吃吧!’少年说。
‘没出息,谁要吃一辈子糖葫芦了。甜死了。’姑娘心口不一的拍打了下少年的脑袋。
画面很是温馨和谐。
这突然跳出来的记忆,就像线团一样,使劲的在脑海中拉扯着,像是不扯得血肉模糊不罢休一般。
“夫君,脑袋疼。”
三娘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疼得想将脑袋敲碎。
卫辞面色骤变,抱起她就往医馆跑。
他跑得很急,一路撞到了许多人。闯进医馆时,坐诊的老大夫见他脸色焦急的抱着个人进来,还以为是个人命关天的重患,老胳膊老腿的急忙跑了过来。
然而,一阵望闻问切后,老大夫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道“姑娘身体很好,并无大碍。”
“可是大夫,她头疼。”
“老夫确定,姑娘的身体被调养得很好,除了还有些体弱外,康健得很。”
“那她为何会头疼?麻烦大夫再仔细瞧瞧。”
“……”
再一次望闻问切后,再次老大夫肯定的说她无事,差点就没拍胸脯保证了。见卫辞依旧不放心,又不能不要招牌让他去别家看,索性给她开了副补血养颜的草药。
回家的路上,三娘趴在卫辞的背上,浅浅的气息微微吐在他耳后,他心底隐隐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知她的过去,母亲派去郸州的人也还未回返。母亲告诉他,她并非自幼痴傻,他便有些害怕她曾经是否有心仪之人,若是有,他日她想起过往,自己还能不能放手?他不知道。
“夫君,不疼了。”
“嗯,那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夫君,不困。”
卫辞回去走的是另一头街道,这条街道上来往没几个人,有些安静。
“夫君,脑袋里,小哥哥给,糖葫芦,看不清。”记忆里,有个模糊不清的少年给了她糖葫芦。
这是三娘第一回一次说出那么多字。
卫辞步伐微顿。
心底竟徒然升起一种叫害怕的东西,竟害怕她想起过往。
“三娘,以后……你会离开我吗?”
他问得轻,清风徐过,傻姑娘没听到。
罢了,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