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蕊芨笄那年,与一位进京赶考的公子两心相悦,私下还互定了终生,约定公子金榜题名就来娶她,哪成想公子一走就是三年。叶老爷觉得那公子不靠谱,骗了自己女儿,眼看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怕她再继续蹉跎年华等下去,便狠下心肠给她办了场绣球招亲,让老天来给她做选择。
其间叶花蕊还逃跑过几次,几天前卫束遇到她时,她就是想逃去长安找人,不想又被抓了回去,还跟卫束拜了堂。
“这样吧,我在长安还算认识几个人,不若我送你去吧!”卫束说着,还将出来时顺手写的休书递给了她。叶花蕊也不含糊,顺手接过,想着自己一个女子长途跋涉出远门也不安全,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乎,这俩刚成了亲,又刚和离的前任夫妻结伴而行,一脸走走停停,对着皇城长安而去。
两月后,二人成功抵达长安。
叶花蕊要找的人叫刘元稹,本以为长安城那么大会不好找,怎知一打听,此人还出名得很,不但是去年的二等进士,还成了大启的二驸马,可谓是风光无限。
“人有相同,名有相似,我不信他会负我!”叶花蕊坚信着。
卫束睨了她一眼,本着送佛送到西,直接带着她去找如今已是按察使司按察使的谢武平。
谢武平对卫束很是礼待,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春风得意的二驸马请来了家里。然,二驸马在看到叶花蕊的瞬间,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卫束坐在一旁嗑瓜子,本以为能看一出好戏,却不想叶花蕊在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果真负了自己后,不哭不闹的,强忍住眼泪,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红着眼对着那人说“真巧啊,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你,这是我夫君。”
刘元稹面色微变,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谢武平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笑着解释道“二驸马见谅,他们是我远房表弟与弟妹,失了礼数的地方本官代为赔罪了。”
“无…无事。”刘元稹望着叶花蕊,袖子底下的指尖陷入血肉都不自知。
刘元稹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倒有些像落荒而逃。谢武平看了故作平静的叶花蕊一眼,倒了杯酒跟卫束闲聊了起来“这二驸马倒也是个有才之人,行事也稳重,去年在皇宴上被二公主一眼相中,但好似已了有心悦之人,二公主去求皇上指婚时皇上倒也没答应。”
许是怕他独自说得尴尬,卫束瞥了眼旁边的人,顺嘴问了一句“那怎么又当上了二驸马?”
“说来也可笑得很,他母亲贪图与天家攀上关系,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逼迫他,不得已,二驸马只能为孝娶了那位金枝玉叶。不过好在二公主也还算贤良,小两口上个月才添了位小郡主。”说完,有意无意的睹了眼叶花蕊。
叶花蕊安静的听着,就在泪水快溢出眼眶时,卫束抬手覆盖了上去。
泪水烫在他的掌心上,他浅笑道“我娘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怪珍贵的,别哭了。”
这话酸的,一旁有些上了年纪的谢大人看不下去了,斜了两人一眼,起身回了房。
离开长安那日,叶花蕊还是去见了刘元稹一面,卫束等在不远处,最后见她红着眼一脸释然的走了过来。
有缘无分便是如此吧!有些事,保留最后一份体面,于谁都好。这个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千里迢迢来长安,其实不管刘元稹有没有负她,她都只是想来要一个结果罢了。
卫束莫名心疼了下,掩饰般问她“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她仰头望了望天际,又看了看他,笑着从怀里摸出他给的那封休书“咱们成亲也好些天了,带我回家给公公婆婆敬茶吧!”说着,直接撕了那休书。
卫束神色一怔,随即一脸惊恐的拔腿就跑。
……
一年后。
千里之外的某个小村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