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自己对弈,落子的速度很慢。
不久之后,医者把慕风流的伤势处置好,然后俯身一拜,态度很谦恭的离开。
诸葛无屠看向慕风流,片刻后他起身,也朝着慕风流俯身一拜。
“多谢慕先生,辛苦慕先生。”
慕风流笑了笑道:“司座何须如此客气,都是为门主做事,都是自己人。”
诸葛无屠道:“此计若没有慕先生甘愿赴险,难以成功,我本以为......先生这次危险了。”
慕风流笑道:“昨天夜里,廷尉军大举抓人,出动的兵力至少是廷尉军的八成甚至更多,廷尉军中说是戒备森严,但实则漏洞百出,正可利用。”
先假意供出情报,廷尉军就必会大举出动。
到处都在抓人,廷尉军衙门里的犯人,反而就会少有人看管。
这个时候,再有内应,给他换上廷尉的衣服,浑水摸鱼的离开真不是什么难事。
“门主要彻底清理冀州之内所有的危险,这一计借刀杀人,慕先生设计的真可谓巧夺天工。”
诸葛无屠道:“对慕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慕风流笑了笑道:“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法子,我只是个执行者。”
诸葛无屠的脸色一变:“那是谁?”
慕风流摇头:“说不得。”
他试着活动了几下胳膊,发现伤势并没有以为的那么重。
张汤还想从他嘴里挖出来更多山河印的机密,所以舍不得真的对他下重手。
胳膊上被刀割的那两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冀州这边的人,已经都不能用了。”
慕风流道:“门主的担心不是小题大做,就算是张汤不能把山河印的人都挖出来,深藏的人也不会再继续为门主所用,将来会成为吕无瞒和梅无酒的助力。”
“冀州这边虽然损失惨重,可对于咱们山河印来说,其实并无大碍,大不了从头来过就是。”
“可一旦这些东西都落入吕无瞒和梅无酒手中,我们就是用自己的东西,人力物力财力,培养出来两个敌人。”
慕风流道:“所以,与其说是不想让这些东西暴露在宁王李叱面前,还不如说是不想被那两个叛徒利用。”
“挖掉整个冀州内山河印,是门主断臂之决心,如今大事已成,损失又已降到最低,失去的只是人而已,司座现在可以回去向门主复命了。”
诸葛无屠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我本以为门主派我来,是到冀州主持大局。”
慕风流劝道:“司座不用担心,门主并没有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需要两边同时进行,若无司座安排,就算我们想利用宁王出手,也不会如此彻底。”
诸葛无屠看向慕风流:“慕先生要去何处?”
慕风流道:“我在冀州还有未完之事,还不能离开。”
诸葛无屠抱拳道:“那就愿慕先生平安。”
“多谢。”
慕风流道:“回去之后见门主,替我告诉门主,冀州这边万事从头,还需时日,请门主容我一些时间。”
诸葛无屠道:“好,我定代为禀告。”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
慕风流重新坐下来,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这几日,对他来说,像是在人间地狱来回走了一遍。
“张汤啊张汤,你是查还是不查?”
慕风流自言自语了一句。
三天后。
李叱的书房中。
张汤俯身道:“按照殿下的吩咐在暗中调查,现在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抬起头看向李叱说道:“当天夜里,几乎九成兵力调动,廷尉军衙门里留守的人不多。”
“当时负责看押慕风流的人,都在场没有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