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瞪得铜铃儿大,“俺?去给军侯当亲兵?”
“嘿嘿!那、那都是军侯念着咱们同伍的情谊。石大哥,你……你愿不愿意来军侯身边当个亲兵,大家做个伴儿?”刘黑子瞧了暮青一眼,暮青轻轻颔首。
“你子!俺啥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就来了?”石大海揉揉刘黑子的脑袋,哈哈一笑。军侯去伙头营寻了个瘸子当亲兵,这事儿昨晚就炸了营房,他一听就知道是刘黑子,正替他高兴呢,谁知今早就见着他了。
“石大哥!”刘黑子也面露喜色。
石大海来见暮青时,手中提着刀盾,一脸喜色,“军侯!黑子!”
暮青到了城外校场时,万军操练,新兵们已领了兵刃。新军途中,新兵的兵刃都是长戟,今早一瞧,有人已领了长弓、短弓、夹弩、床弩、长矛、长枪、刀盾等兵刃,细分了兵种,有教头正在校场上传授兵刃操作之法。
石大海还在原来的那一陌,只是原来同伍的暮青、章同和韩其初都升了军职,刘黑子自请去了伙头营,同伍的五人里只剩下他孤零一人,便被安排去了其他伍。
但这日早晨,暮青却未去校场,而是一大早便带着人去找石大海。
吃过晚饭,暮青便回了屋。早晨军中有晨练,但她升了军侯,已不需与新兵们一起操练。军中高阶将领需磨练的是个人本领,她早晨起来可以去校场练功。
营房分了东西两屋,一屋五人,暖炕通铺。暮青的亲兵还不到五人,按该一屋住着,可韩其初和刘黑子住去西屋,月杀却独自挑了东屋。暮青知他夜里与汴河有书信往来,独自一屋行事方便,便由着他了。
门囗有月杀守着,暮青心中安定,却未久浴,她身上的刀上已愈,却还不适合久沾水。她在房中绞干头发费了些时辰,出房门时,月杀门神般守在屋外,韩其初和刘黑子在西边营房里,两人已吃过了饭,暮青和月杀的在灶中热着。
水色氤氲,沾湿乌发,珠肌点破波光,那容颜在破碎波光里,清素胜那人间雪,碧玉风清无人见,容颜模糊,却足以叫望见之人一眼三生。
少女臂如雪,指尖轻撂,面具轻落衣衫,薄如蝉翼。
灯烛照不见屏风后,却能照见折缝后,木色熏熏氤氲暖,少年宽衣,衣带缓落,乌丝散若飞云,遮了那玉背清卓,却遮不尽珠肌春情,霎那女儿娇。
屋里有一面屏风,无甚华美雕饰,不过是两片木板,用来搭衣,暮青已觉足矣。她将灯烛放去远处,避免沐浴的身影投去门窗上,这才来到屏风后,宽衣沐浴。
忍了两个月,忽然有屋子,有浴桶,有热水,一切都觉得美好得不真实。
行军两个月,暮青第一次洗热水澡,行军途中她都是趁着夜里解手时,揣一块巾帕在身上,寻那林中溪边勉强擦擦身。有时大军依河扎营,河面开阔,不好藏身,她那几日便只好忍着。
营房里有灶房,平日里不开伙做饭,只是冬烧暖炕用的,也可用来烧热水沐浴。
于是,不打饭的队长,转身打水去了。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黄风里,暮青面无表情转身,进屋,“队长,我要沐浴。”
韩其初一笑,也不在意,他和刘黑子一人提两份回来也成。于是拍了拍刘黑子,两人便结伴出了营房院子。
他的任务是护她安全,不是打饭!
月杀无动于衷,“我是队长。”
“你一人怎提得上四人的饭食?眼看便要宵禁了,一起吧。”韩其初话间看向月杀。
月杀和韩其初早早便来了营房等暮青,两人确实也未吃晚饭。
刘黑子也没插过嘴,见章同走了,他才挠了挠头道“军侯今晚还没吃饭吧?队长和韩大哥,你们吃了吗?要不,我一起打回来?”
暮青向来话少,三人谈论她的亲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