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陈有良再请圣安，请过后却未起身，急奏道“陛下，西北不可去！江北之地险患重重，西北距此千里之遥，陛下不可给贼子刺客以可乘之机！”

范通应诺，下了殿阶，出了乾方殿去，片刻后引了陈有良来。陈有良在殿阶下恭请圣安，这才躬身进了殿去。

“传！”

人来到乾方殿，殿门一关便是一个时辰，谁也不知步惜欢与他在殿中谈了何话，只知一个时辰后，范通在殿外通传道“启禀陛下，汴州刺史陈有良请陛见。”

李朝荣乃武将，羽林卫虎贲将军，御前侍卫长，月部出身，曾是月部的首领，后被安插在朝中，拜在元家门下，明里替元家传递行宫消息，暗里乃步惜欢的少数心腹大将之一。

范通眼底的惊色收起，一听步惜欢传李朝荣便知圣意已决，道了声遵旨便出了殿去。

“传李朝荣来！”步惜欢不等范通领旨，又道。

范通忽然抬头，总是拉着张死人脸的老太监，眼底有那么一瞬露出惊色，不知是惊于元修失踪的密奏，还是惊于帝驾要去西北。

“传旨回朝，西北军主帅元修失踪，朕要亲赴西北！”

陛下心情不佳，听声儿就知道。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范通面无表情地进去，抱着拂尘，垂首不言。

殿外的宫人肩头忽颤，陛下这些日子每逢月末总喜怒难测，上月独在殿中许久，唤人进殿时彩娥险被杖毙，今儿倒是唤人唤得早，只不知龙颜是喜是怒？

“来人！”

男子的目光落在密奏上，只望此四字，不知多久，忽然回身，宫烛浅白，衣袂冷透。

流沙，失踪！

未晚，宫灯已掌，玉殿秋浓。鹤灯照着一封密奏，执笺之手指尖微凉，结了霜雪。

奏报雪片般飞入盛京，也落入汴河行宫龙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