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行之事皆是为何!”
四鞭,元修一声不吭,元相国却呼哧呼哧喘气。
“这些年来你身在边关逍遥自在,忘了家门荣辱!为父今日便打醒你!”元相国执鞭指着元修,不去看他背上鲜血淋漓。
院外,华氏再听不得那鞭声,推开护卫便往院里进,护卫忙拦,“夫人不可!书房重地!”
华氏厉声喝道“让开!本宫今日非要进,如若觉得本宫私闯了相府重地,你等便拔刀杀了本宫!”
护卫自然不敢拔刀杀她,犹豫间,华氏推开人便进了院儿,婆子丫鬟等人不敢进,只好等候在外,眼睁睁瞧着华氏推门进了书房。
“我儿!”华氏一进书房,正瞧见元相国举着鞭子指着元修,元修背上的血痕叫她眼前一黑,稳了稳心神便扑了过去。她护住元修,仰头看向元相国,怒问,“相爷这是为何?今日修儿初回府,又是年节,何事非得动这家法?”
“你问这逆子!”元相国未提华氏私闯书房之罪,只指着元修道。
“儿子没错。”元修道。
“你!”元相国气得直哆嗦,鞭子举起便落,华氏护着元修半分不让,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父亲可还记得这八字?”元修抬头问。
元相国怔住,举起的鞭子僵在半空,元家子弟哪有不记得此八字的?
“此乃祖宗所言,元家的家训!儿子没记错的话,其中似乎没有家门荣辱这四字。”元修望着元相国,眉宇间一派坦荡,“边关是逍遥自在,但杀敌杀得也痛快!这些年儿子不愿回来,确有图自在之心,此乃儿子不孝,父亲要罚,儿子受了!但这十年儿子不曾辱没过元家的家风,对得起家国,对得起祖宗!”
言外之意,不遵祖训、辱没了家风之人是他这个当爹的?
华氏也被元修此言惊住,忙从地上拾起战袍给他披上,道“你爹在气头上,给你爹服个软不就好了,何苦挨这顿家法?你们父子俩真是跟从前一样,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是这等阵仗,也不瞧瞧今儿是什么日子,存心叫我过不舒坦这年。”
父子俩闻言皆没了声儿。
“快给你爹赔个礼!”华氏道。
元相国看向元修,冷哼一声,怒气难消。
元修叹了口气,“爹,姑姑之仇儿子记得,但那是先帝之过。亏欠我们元家的人是先帝,先帝已驾崩多年了。”
先帝是已驾崩了,但步家还有人活着!
元相国冲口便要出此言,却见华氏自元修身后抬头,狠狠给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元相国将此话咽下去的时候,华氏将元修扶了起来,对门外道“快备止血膏和白药!”
元修穿好袍子提了甲胄,走到门口时脚步一停,未回身,只道“还有一事爹忘了,先祖跟随高祖皇帝打下大兴江山,起初也是村野之人。村野匹夫未必无才,儿子倒觉得,村野出高人。”
元修罢便出了书房,外头厮丫鬟皆备药去了,华氏带着婆子陪着他回屋上药去了,唯留元相国立在书房窗前,面色晦暗不明。
暮青初到盛京,新宅景致虽美,却不太习惯,幸而阁楼里有些医书。
她中午睡不着寻医书来看时怔了怔,医书多是古卷,有几本颇为眼熟——她曾看过,在汴河行宫时。
这宅子的布置如此费心思,果然是步惜欢的手笔,也只有他心思这般细,知道她初进新宅睡不踏实,特意在阁楼里备了医书,连她在行宫时看过哪些医书都记得。
这一下午,府里人人有事忙。
杨氏带着女儿们给府里的物件登记造册,两个姑娘乃双胎,眉眼一样,性情倒不同,姐姐崔灵娴静可人些,妹妹崔秀木讷忠厚些。两个姑娘已八岁,到了避嫌的年纪,暮青有亲兵服侍,杨氏便让崔灵崔秀在厨房帮忙,府里旁的地儿不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