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色不露,等了一会儿,听许氏支支吾吾道“民妇的夫君过世的早,民妇身子又弱,孤儿寡母的难以为生,这才想着变卖屋宅,回许阳县投亲。”
暮青却忽然道“十几年前,你因何搬离了盛京?”
许氏不敢有违,头虽抬了起来,却不敢看暮青。
暮青道“抬起头来回话。”
许氏低着头,偷偷瞥了眼暮青,这才道“民妇许氏,谢过都督。”
“我们都督面冷心热,最是心善。你昨日病得那般重,换了别家,定是要将你丢去街上自生自灭的,好些的把你扔去客栈请个郎中,哪有我家都督这般让你留宿府上,还请了瑾王爷为你诊脉的?瑾王爷素有神医之名,他的药多少达官显贵重金相求都求不来,你瞧瞧这儿,王爷给你留了一药瓶儿呢!”杨氏将药瓶往桌上一放,哄着许氏开口,“都督待你如此恩重,还不谢谢都督?”
许氏已能开口,却惧于武将之威不敢出声,连头也不敢抬。朝中出了位少年都督,此事都传到许县了,茶馆里有书的先生日日在讲话本子,听这位都督甚是凶暴,杀人取心,眼都不眨……
杨氏端着药碗,碗里的汤药还剩几口,暮青坐去桌边,待杨氏将药喂完后才问许氏道“可能话?”
暮青暗叹一声,知道杨氏是同意崔远远行了,当初在奉县县衙大堂上以己为戒教导孩儿国法之重的妇人,终究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
暮青先看了杨氏一眼,昨日崔远回房后定会将去江南的决定告知杨氏,身为人母,她理当有所反应,暮青却见她神色如常,只是眉眼间比平时更添了抹坚毅。
暮青到了西厢时,许氏已醒,杨氏正侍药,两人刚欲行礼便被她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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