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不觉已出了一身冷汗,她真是一点也觉不出此人是女子,方才那一个眼神,她真的错以为她是未来的姑爷了。
姚蕙青浅笑不语,香儿本性不坏,只是在姚府过惯了处处算计的日子,太过在意她的得失。都督府不是姚府,未来的日子大有不同,有个人能让她怕一怕也是好事。
“那人是玉春楼的清倌,萧芳。”暮青见香儿服帖了,这才对姚蕙青道。
两人果然都惊愣了,谁也没想到另一个要进都督府的人会是青楼女子,而且还是玉春楼的名妓。
“玉春楼里的女子皆是罪臣之后,按律是不能赎的,不过都督看上了,硬是要赎,想必相爷也不会拦着,只是不知这位萧姑娘有何身世来历?”姚蕙青虽与暮青相识不久,但看得出她不是做无谓之人的人,她既然想赎萧芳出来,她就必定有特别的来历。
“她是萧元帅之女。”暮青道,既然她想让姚蕙青进府,那日后就是自己人了,这些事也就不瞒她了。
于是,她将萧家军之冤讲述了一遍,没想到香儿听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刚刚还想为她家姐争宠,这会儿竟哭湿了帕子,边哭边道“太惨了,萧姐好命苦……”
这世上竟有比姐还命苦的人。
姚蕙青叹了一声,“世上命苦之人何其多,可怜了那五万忠烈之魂。”
暮青并无太多多愁善感的情绪,有这时间她喜欢做事,“军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提亲之事我自会派人去办,一切从简。”
“我爹不会答应的,都督可以先让我进府,再派人去提亲。”姚蕙青道。
满朝皆知都督府的荣华富贵只到明年,姚府是不会与都督府结亲的,提亲无用,唯有用生米煮成熟饭之法,先让她进府。只要她住进都督府,姚府为了颜面也会答应,而且婚事会从简从速。
“好!这几日军中有事,过几日我回城时,你就随我一起回去。”
姚蕙青颔首而应,这等大违礼教的事,两个女子就在一座山庄里自己做了主。
这一日,大兴元隆十九年四月二十一日。
命盘轮动,烽烟未见,却已悄燃。
朝廷的追封和抚恤安了水师将士的心,侯性命无忧,留在都督府里养伤,于军心来多少是个抚慰,莫海和卢景山得知暮青请了巫瑾每日到都督府里给侯医伤,便结伴来中军大帐里谢她。
暮青只了一句话“等哪日你们不知来谢我时,就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罢,她便出了大帐,留下了若有所思的两人。
暮青去了湖边,坐在山坡上,过了一会儿,乌雅阿吉和汤良一路跑而来。
“都督,您传我们?”
“嗯。”暮青仰头望着湖对岸的山壁,那山壁顶上便是断崖山,那晚侯从上面跃下,那晚她失去了九个将士,“大海去了,我身边只有越慈和黑子两个亲卫,你们两人愿意留在我身边当亲卫吗?”
两人皆怔,乌雅阿吉低下头去,神色不明,风吹着草坡,草浪绵延,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拂起,眸底生波,胜了湖光。
汤良一脸欣喜,大孩子似的,“愿为都督亲卫,万死不辞!”
“那你去找刘黑子,让他帮你将内务搬到亲卫帐中。”
“是!”
汤良兴高采烈地走了,乌雅阿吉还在原地,暮青没话,只等他开口。
等了半晌,听身后的声音有些沉,问道“那晚,你就不怕我逃了,不回营报信?”
暮青依旧望着山壁,淡淡地道“逃了便逃了,总归能活一人。”
乌雅阿吉一愣,盯着暮青的背影,仿佛看见个傻子,怒道“我要是逃了,你们可就死了!”
“嗯。”
“我进江北水师的目的你可知道?”
“不知,也不想知道。”
乌雅阿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