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烙饼!”
可暮青没进村,谁也不敢往山下挪腿。
刚进山那夜,她会临机决断,而今总算望见了人烟,也不知她有何打算。需知山中行军再苦累也不算什么,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神甲军欲往中州神殿去,要么摆开仪仗叫神殿来迎,要么潜入中州。神甲军刚刚骗过了南图兵马,英睿皇后显然不会跳出来告诉南图朝廷她已改道,她显然是想潜入中州,给神殿来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要潜入,那就得乔装改扮,可这么多人,这么多身份文牒和官凭路引,要怎么办?总不能趁夜洗劫大安县周围的村庄吧?千余村民丢了身份文牒,大安县祭看不出有鬼才怪!
景子春正思忖着,暮青眺望着柳村,冷不丁地问道“可是鄂族风俗有所不同?为何村中不见炊烟?”
方子敬道“回殿下,兴许……是有待嫁之女。”
“嗯?”暮青回身看向方子敬。
方子敬把身子不由自主地躬低了些,“皇后殿下有所不知,按鄂族戒律,待嫁之女需行净法,此前一日,族人需诵经斋戒,不得有违。”
“只是诵经斋戒?”暮青看着方子敬的避忌之举,声音寒了几分。
方子敬被一眼看穿,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后背一时之间竟起了层毛汗。
景子春想起暮青在军中计审木彦生等人时的情形,不由笑了声,道“子敬,你何需藏着掖着?你出身寒门,不是一贯最恨这些族规陋习?”
“……有伤国体。”方子敬抿着唇,憋了半晌憋出这么句话来。
景子春闻言,摇头失笑,“那也是伤图鄂的颜面,与我南图何干?我朝已废除净法百余年了。”
“胡言!”云老斥道,“同出一族,怎可讲两家之言?”
景子春提了口气,这才发觉失言,心里不由叫苦。复兴大图国业乃恩师一生之志,如非三殿下既是皇族血脉,又是神族血脉,叫恩师看见了一条复国之路,族出三代帝师、在朝中地位超然的云家怎么也不会支持三殿下继承大宝的。
“学生失言,恩师恕罪。”景子春急忙赔礼。
眼见着几人来去,都没到要事上,巫瑾叹了一声,对暮青道“《神》中言,人生而不净,一生需受净三次,诞生时、成婚时和离世时。诞生时结带洗身,谓之净婴灵,可使婴孩不带恶念来到世间;成婚时入庙斋戒,谓之净肉身,可使女子洗净污浊;离世时祭火焚化,谓之净欲,可焚除在世时的一切欲念,以便干干净净的再入轮回。”
“……入庙净肉身?”暮青被这话扎了一下,直觉得触碰到了什么黑不见底的东西。
果见巫瑾把眼帘一垂,道“能行祭祀、净法的唯有神殿、州庙、县庙的神官、祭司、庙祝、宗正那些人。《神》中言,神官之灵可通六界,可听祖灵之谕,传达世间,教化黎民;而祭司则是祖神座下圣仙。《祭书》中言,诱使男子堕落乃女子性,女子可使贤士背离正道,使明君背离仁道,唯行净法,可除污浊。”
“……怎么个行法?”
“那要看这女子降生在世间,祸轻还是祸重了,轻者诵经可除,重者需于圣火前承欢于神官祭司,经感受仙体来行净法。”
“……哦,那如何知晓祸轻祸重?”
“既是仙体,自有圣目,罪孽轻重,一观便知。”巫瑾见暮青眸底分明有两团焚怒火,却偏偏极度冷静,不由忍笑言之,故意把话得好听些。
果然,话音刚落,暮青便冷声斥道“得好听!不就是以姿色论之?女子既是祸水,想来姿色平平的女子还不足以将男子迷惑得神魂颠倒,故而罪孽轻些,而能惑君惑主的倾国倾城之色自然罪孽深重。什么行净法,不过是以神宗法之名迫使待嫁少女入神庙待选,姿色平平的打发回去,稍有姿色的留下泄欲!真是好一个神权治国!大兴皇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