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掉了一地。
“啊?偷鸡案?”
“嗯!听着像!”
“神官大选,本州州试,考……考偷鸡案哪?”
原以为是桩奇案,闹了半竟是一桩偷鸡摸狗的案子,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尽管神官大选二十年一回,可就算是从老人们口中,庆州百姓也从未听州试考过这等芝麻大的案子。
而阁楼上,庆州权贵们相互打着眼底官司,暗潮涌动。这几日,众人都想看一看木兆吉的深浅,以便推测木家的意图,故而今日之试,虽重头戏在藤泽身上,但众族实际上更想看的是木兆吉审案,只是谁都没想到木家会安排这么一桩简单的案子,这岂不是在,木兆吉的确是个草包?
贵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木家的接引使,却见那人听着审,面儿上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景子春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放下时使劲捏着盖碗才没让那碗抖起来——忍住!他不能在此时破了功。
偷鸡案!偷鸡案!可真有木家的!
这案子给木兆吉来审的确不稀奇,但那高台上坐着的人可不是木兆吉,那是英睿皇后!闻名四海,断案如神的主儿!从西北到盛京,凡是这位娘娘断的案子哪一桩不是惊诡案?今儿让她审一桩村野偷鸡案?如非此刻不好离席,他非躲去没人的地儿大笑一场去。
景子春极力地忍着,待忍下了笑意,再往台上看去时,这才露出了些许疑色。
济县张庄的村民仍然吵得不可开交,暮青竟由着他们,一直没有出言喝止。
村民们吵了几个来回,直吵得没了新词儿,嗓子也哑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县祭大人一直没吭过声儿。也不知是谁先住了口,众村民抬眼瞄去,只见县祭目光清寒,气度不怒自威。
张老汉率村民胆战心惊地跪了下来,叩头道“草民们无状!请、请县祭大人做主!”
此时,庆州百姓仍在议论。
“此案还不好审?请圣谷来,一证便知!”
“这偷鸡摸狗的案子,也用得着请圣谷?”
“嘘!请不请神证也是你们做得了主的?”
阁楼上,景子春摇头暗笑,英睿皇后可不是个信鬼神的主儿,几州试下来,她的脸色一比一难看,每日回到驿馆,三殿下问起,她都会痛批神证之弊,他敢打赌,她绝不会请神断案!但她会如何断案,他也猜不透。
图鄂锁国已久,百姓虽对诸国之事知之甚少,但士族贵胄的耳目都通着,英睿皇后名扬四海,她的那套断案奇法不少人耳闻过,今日她显然不能用擅长之法断案,否则必有暴露身份之险。
英睿皇后虽然行事雷厉,实则性情坚忍,她对神证深恶痛绝,这几日却隐忍未发,他相信她今日审案必定会以大局为重。
正想着,忽听暮青问那些告状的村民道“你们都与张麻子有过节,他是你们当中有人栽赃陷害于他,可有人现在想悔过认罪?”
“啊?”村民们面面相觑,少顷,争相喊冤,“县祭大人,草民们没有栽赃,草民们冤枉啊!”
暮青不动声色,又问张大年“张大年,你与张麻子不睦已久,鸡可是你偷的?”
张大年也急忙喊冤“大人,那鸡骨头可是在张麻子家的院子里掘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人偷的?”
张麻子道“大人,人是真不知那些鸡骨头是谁偷偷埋在人家的院子里的!再了,那些鸡骨头上又没刻着谁家的名姓,他们凭啥那就是他们家的鸡骨头?”
“你你你、你简直是个无赖!”张老汉指着张麻子,气得浑身哆嗦,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暮青睨着众村民道“这么,无人认罪了?”
一听此话,庆州百姓顿时来了精神——听这意思是要请神证了?这偷鸡案虽然扫了大家伙儿一大早的兴致,可若请神证,倒也没那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