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只是不知这姑奶奶是在闹哪样儿。
不止景子春,看客们都在纳闷儿,谁都不信木兆吉堂堂县祭,面对芝麻大点儿的案子会在州试上弃考,连个州试生都不如。
此举必有用意!
可庆州权贵们如此作想,暮青却有意跟他们作对似的,只管埋头大睡,管谁不耐心焦!
一刻的时辰过去了,人没动。
两刻的时辰过去了,人没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人还睡着……
庆州百姓心里直犯嘀咕,却因噤声令而不敢吭声,阁楼上的庆州权贵们却坐不住了!
“怎么着?真睡了?”
“案子不审了?可就剩半个时辰了!”
“你们……木县祭是不是心有不忿,才行事如此荒诞?”
“若真如此,那木老家主保荐他参选神官,必有他图。”
萧长老脸色铁青,唤道“贾接引!”
景子春急忙起身,苦哈哈地安抚,“长老稍安,还有半个时辰!呵呵,半个时辰!”
可半个时辰快也快,眼看着日晷上的时辰指向巳时三刻,再过一刻就要到午时了。
张庄的村民们已然跪得双膝肿痛、额上见汗,全都有些跪不住了,可县祭不喜吵扰,他们又不敢吭声,只能心中叫苦,继续熬着。
姜长老笑岔了气,指着下方道“还以为木县祭真是审案时不喜吵扰,闹了半,他命百姓噤声是为了好眠?”
“贾接引!这这……老夫不管了,回到中州,你去跟木家主解释吧!”萧长老盛怒之下撒手不管了。
“是是!”景子春一边儿装孙子,一边儿瞅向暮青,恨不能随手抓个物什扔下去把她给砸醒,可又不敢,直把自己给急得五内欲焚。
距午时已剩不足一刻了,这姑奶奶怎么还不肯起?再不起,此案还审得完吗?
然而,就在众皆以为暮青要睡过头的关头,忽见其动了动。
这一动,真可谓如盼星月一般,阁楼上的窃窃之声霎时间止住,四面八方无数目光一齐定住了高台。
“……嗯?什么时辰了?”暮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展了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回县祭大人,离午时还、还剩半刻。”门子心惊胆颤地回着话,头都不敢抬。
州衙内前所未有的安静,怜悯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此时已没人认为案子能审结了,只等着看暮青惊觉睡过头后的懊悔无措之态。
“哦。”暮青并未无措,也未懊悔,她看起来还没睡醒,瞧见张庄的村民时似是愣了一愣,仿佛这才想起法桌前还跪着一群人,随口问道,“怎么还跪着?都起来吧。”
村民们险些绝倒,心道不是您让我们跪着的吗?命人跪着之后,大人您就睡大觉了,没您的恩赦,谁敢起身?
但这一肚子的嘀咕没人真敢出来,村民们揉着双腿艰难地站了起来,到了这时辰,谁也不想丢鸡的事了,只想着先救自个儿的腿。
可谁料想,就在众人谢恩起身之际,暮青忽然执起惊堂木来重重地往法桌上一砸!
啪!
州衙内静得太久了,之前落根儿针都能听见,此时惊堂木这么一响,当真如一道雷炸开,其威惊魂慑魄!
暮青厉喝道“偷鸡贼也敢起来?!”
噗通!
话音方落,只闻一道闷声,人堆里仿佛塌了个洞,有一人下意识地跪了下来。
村民们呼啦一下子散开,那下跪之人登时便被显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张大年!
张大年懵着张脸,看客们也同样懵着,不待众人琢磨过味儿来,张大年便已崩了心防,开始叩头招供了。
“县祭大人饶命!人是一时糊涂,人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光棍儿一条,家里老娘逼得紧,可又没钱娶媳妇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