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之四 大齐建国(9 / 15)

一品仵作 凤今 21678 字 6个月前

你们的钱粮吗?朕只想看着,看改朝换代,南兴帝的朝堂上可否能容你们一席之地!”

新帝大笑而起,心头悲凉,说不清是恨意还是快意,幽幽地道:“你们别以为把朕囚禁起来,藏匿诏书,便能更改此事,待援军到了,假称朕忧思而亡,再请镇国郡主另择新帝,便可继续为官。朕告诉你们,这退位降书昨夜就出宫了!卿等今日下朝便可归家,从今往后……大图无君了。”

说罢,新帝走出宣政大殿,仰头望了望天,只觉得日光如镜,天地倒悬,脚下如踏云雾,身子虚晃一下,便仰面而倒,滚下了殿阶。

因雨季行船不便,运尸要走官道,而官道泥泞,侍卫们担心长途颠簸会损坏尸骨,影响检验,于是一进岭南就将尸体裹上布帛入棺,小心赶路,终于在十月中旬抵达了汴都。

自从皇后归来,刑部依照旧制,下了早朝后会到立政殿点卯,但这日,立政殿内却空无一人,侍卫们守在殿外,暮青从承乾殿内出来,身披白袍,素颜简簪,神情肃穆,犹如戴丧。

她独自走进殿内,关上了殿门。

这天,立政殿的殿门一关就是一日,傍晚时分,晚霞照在大殿的门脚上时,殿门从里面打开了。

步惜欢坐在亭中,正望着暮青。

暮青走出大殿,步子略显虚浮,到了亭外宽下外袍,方才进亭入座。桌上摆满了茶果点心,宫人端了盆子进来,暮青用皂角香露净了手,饮了茶,对着满桌点心却毫无胃口。

步惜欢也没催问,慢悠悠地添了盏茶,挑了几只好看的葡萄搁到了暮青面前。

暮青沉默良久,方道:“那男尸烧得很严重,身量做不得准,但年纪对得上。女尸的年纪身量也都对得上,唯有……耻骨上未见分娩伤疤,即是说,她不曾生育过。”

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步惜欢并无惊讶之色,他瞥了眼弃在亭外的丧袍,这身袍子是她早就备下的,今早披上此袍开棺验尸,方才宽了下来,他就已猜知结果了。

“死的是替子。”暮青下此断言,却欢喜不起来。正如阿欢那日之言,姨母疯疯癫癫的,很难说她把人带入密道时,人是否还活着。不能排除一个可能,就是当时人已死在延福宫中,而姨母受了刺激,不肯相信爱子已亡,于是杀了替子,神志不清之下将人带入了密道。当然,也有可能人当时还活着,但重伤出宫,待在宫外要比留在宫中凶险得多。

“大图眼下这么乱……”暮青不敢想象巫瑾若尚在人世,眼下的处境该有多艰险。

“发兵吧!”步惜欢道,今早随灵柩一同送来的还有大图朝廷罗列的军械粮草的账目,上头盖了皇帝信玺,今儿朝中已议定此事了,旨意都已备好了。

暮青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自得知密道之事,探子们就已经在大图查探消息了,但正如同验尸都难以断定大哥是否尚在人世,又岂能知道何日能再相见呢?

或许,你若安好,不过是心中祈盼。

或许,终此一生,相见只是余生之念罢了。

眼下能做的,唯有发兵了。

十月底,发兵的圣旨传到岭南,乌雅阿吉立刻点兵,久候多时的大图使臣们大喜,也随大军一齐动身。

这天傍晚,贸易市镇外的稻田正收割,最后一垛稻子运入城中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了城门口。

巡城兵马将人带入官署,急传郎中,发现此人身中数刀,背上插着一支羽箭,箭身已经折去,箭头深嵌在骨肉当中,伤口皮肉红肿,蓄着黄白的脓水,显然已中箭有段日子了。而此人身上的刀伤有新有旧,可见是一路受人追杀至此。

巡城兵马未在此人身上发现行囊,但知道此人非寻常流民,于是遍查其身,果然在伤者衣衫内的夹层当中发现了一封文书。

小将打开文书一看,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