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素幽幽长叹:“我岂能不知慕容川的能耐,但可惜,非我族内,终是祸患。”
“你对慕容川的评价这么高,难道你觉得你比不上他?”
“我?”林白昂起下巴,得意一笑,面色极其自负。
姜玄素笑道:“那若是你来做永恒魔宗的下一任掌教,你觉得如何?能开疆拓土?还是能保境安民?”
“先不说我留不留在永恒魔宗,就假如说我留在永恒魔宗之内……”林白笑了笑:“不是我自负,别说区区永恒十三州,放眼魔界,能与我较量的人,恐怕也没有一手之数。”
姜玄素苦笑道:“你对你自己有这么强烈的信心吗?你的信心那里来的?”
“巨神族给的。”林白笑道:“若是连这点信心和傲骨都没有,我又凭什么继续往前走呢?”
“巨神族就像是一把悬在颈上的刀,每当我停下脚步,每当我怀疑自己,这把刀就会缓缓的向我脖子上斩下来。”
“他们推着我往前走,不能停下,不能松懈。”
林白看向姜玄素,笑道:“你说说,若是我连永恒十三州都收拾不了,那又要如何去收拾巨神族呢?”
姜玄素看着林白脸上的笑容,他虽然在笑,但那笑容中藏着许多心酸和委屈,联想到在乐州之时,林白曾对姜玄素说起过自己的生平过往,步步血泪,次次险象环生。
在每一次化险为夷的背后,不是林白命大,也不是林白运气好,而是他一次次奋力挣脱阎罗的锁魂铁链,是他一次次用心谋划。
这好像就是在炼制一把剑,千锤百炼之后,方能锋芒展露。
二人沉默少许,林白又开口道:“我知道姜师姐的来意,我也知道宗门高层的意思,但……姜师姐不必在来试探我,我不会留在永恒魔宗的。”
“吞天族的人,就好像是一个诅咒。”
“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若是我留在永恒魔宗,永恒魔宗未来必然会因我而灭!”
林白轻声细语,道尽一生凄凉。
姜玄素心中一软,看着满是沧桑的林白,她很想给他一个拥抱。
林白抬头看着明月,面色痛苦悲凉:“流落异域他乡,父母亲人离散,手足兄弟分割,妻儿受我连累漂泊无踪……我这一生连累了很多人,我不想再让永恒魔宗为我陪葬了。”
姜玄素感同身受,眼中泛起泪花:“你可以不留在永恒魔宗,但你……介不介意再连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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