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
江南烟雨,朦朦胧胧。
叶清玄没有突兀地用护身罡气荡开烟雨,而是撑着一把油纸伞,漫步在小桥古道之间。
往日的红尘风流之所,此时却是人迹罕至。
自从这繁华江南被白莲教统治之后,民俗风气为之大变样,街头巷尾出现的民众,皆是白巾缠头,走路飞快,每有陌生人出现坊区,都会有人默默跟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叶清玄独自游荡街头,不知已经甩掉多少尾巴,令他游历秦淮河的心情变得大差,出走不过半个时辰,便决定回去休息。
秦淮河畔,原本满楼红袖招的青楼烟花大街上,此时家家户户都已是门窗紧闭,可每个青楼的大门处,依旧人流穿梭,进出不停。
只是平日里寻花问柳的恩客们,此时都换成了白莲教的僧众信徒,不少人都是手持令碟,满脸喜色,显然因功而赏,到此免费领略一番旖旎风流。
白莲教对民众管理极严,将城区分区划片,平日里若无有通行文书便是自己的坊区都不能离开,而原本这里的青楼女子更是全部被收编为白莲教双修女弟子,传以双修之法,每有立功的白莲弟子前来,便提供免费的双修服务,令白莲弟子既享受鱼水之欢,又可提高修为,一举两得。
叶清玄游逛至此,当然没有寻花问柳的心思,他需要的是情报,敌方高手的详细情报。
街上行人匆匆,无一人有高谈阔论的闲情逸致,一阵香风擦肩而过,叶清玄行走如常,手心里却多了一团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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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
观雨亭。
江宁府依旧可以正常营业的地方不多,观雨亭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秦淮河畔最为高雅的去处,一向是江南文人墨客聚集的高雅之所。
白莲教开朝立国,少不得治理国家的人才,对待文人雅士,最起码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叶清玄坐于长亭之上,手中一卷孤本乐谱,闲淡地烹茶自饮。
两名小厮侍奉上前,捧来了水果,糕点,香炉……
不远处的另一个长亭中有着数人身影,伴随着阵阵琴音,不时传来洒然大笑,想然自在非常。
叶清玄面带微笑,好不介怀。
少顷,远端琴音一顿,笑声骤停,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声响中,几名小厮面带惊慌之色,分别奔往各大亭台。
其中之一到了叶清玄这里,先自唱了个大喏,歉然道:“这位客官,万分告罪,小馆遇到急事,行将闭馆,一应消费全免,还望客官行个方便。”
叶清玄缓缓合上孤本乐谱,淡然一笑:“无妨。”说完落下一锭银两,举步外行。
“先生,您的银子……”小厮已经得到馆主命令,岂敢再收银子,可是他一转身的功夫,再回头便已没了叶清玄的身影。
小厮挠了挠头,只好收了银子,上报馆主。
不大一会,整个观雨亭中的客人撤得一个不剩,仅余之前听琴长笑的一桌客人与众多小厮婢女在恭敬地等候什么人登场。
一群人排成两排,恭顺地列在道路两侧,几名小厮私下里交谈几句,结果被馆主模样的中年人呵斥一声,连忙闭嘴低头。
又等了有半个时辰,只听得观雨亭外“轰隆”一声号炮声响,无数彩带从空中坠落,一队骑手列队而至,下马单膝跪地,四名模样俊俏的白衣和尚手捧莲花法器,鱼贯而入,身后又是四名美女,挑着花灯蒲扇,盈盈入内,一名太监模样的官员一甩拂尘,尖着嗓子高喝道:“大吴孝义亲王,携尹秀秀小姐驾到!”
一个长音之后,长亭内数人立即跪地叩头,高呼:“王驾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