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合不拢嘴的鸣翠。
看见自己主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鸣翠笑得更开心了。直至昭云瞪了她一眼后,这才不情愿地从腰间系着的香囊中,掏出一把碎银,分给了正满脸兴奋的小宫女们。
烈日炎炎中,蝉鸣在昭云宫内响个不停。而远处的常德宫也自是避免不了这聒噪之声。
雕梁画栋的常德宫内殿,却仿佛似秋日般,煞是凉爽。
在内殿四角,都置放着一个四方冰鉴(han第四声)。
而这冰鉴,都是由上好的红木制成,其上花纹为仿竹编样式,无不铸造精良。口大成小呈方斗形,腰部上下箍铜箍两周,两侧有铜环。其上覆着有镂雕钱形巴掌大小孔的红木盖板。
里面各置着的一整块冰。它们正化作一缕缕冷气,从那小孔中汩汩冒出,渐渐充斥在整个常德宫内。
即使宫内如此凉爽,但却仍缓解不了心中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安芷。
“母后,我今日在昭云宫受了极大的委屈。”窝着一把无名火,安芷委屈地趴在常德的怀中,泣不成声。
看着趴在怀里的宝贝女儿,常德抚着她的云鬓,轻声问。
“怎么了?是谁惹了我的安芷公主?”
“还不是那诡计多端的昭云?”安芷仰起头,漏出了一张哭花了的脸蛋。
那张施着脂粉的脸蛋上,虽带着泪水,却丝毫不显柔弱,甚至还带着几分凶狠。
那两弯画成的细眉,本该显得柔美,但却因她那仿佛淬了毒的眼神,上扬着更显凌厉。略施脂粉的脸蛋,因淌着的泪水早已花成一块又一块,全然没有了平日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看你,都哭成了个大花猫!”常德从怀中摸出个用金丝绣着凤凰于飞的丝帕,温柔地拭着安芷脸上的眼泪。
“母后,可以别让昭云去西兀和亲吗?”安芷接过常德手中的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