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愣了愣,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刚刚这女孩的意思是……让他赶紧吃了药走人?这么着急吗?好像他是个烫手山芋似的,急急想要甩出去。
薛平贵沉默了一瞬之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钱浅在一旁提醒他小心,但并没有伸手扶他。
薛平贵看了看钱浅的发髻,主动开口道谢“夫人,打扰了。多谢相救,大恩不言谢,薛某定当报答。”
“路过看到而已。”钱浅完全没有居功的打算,她看到薛平贵伸手去端那碗药,转身就开始去整理昨天带回来的那些药包。
“您的伤是在金水坊的回春堂看的,”钱浅一边整理一边絮絮交代“大夫只开了五日的药,您若是复诊可以再去回春堂。止血的药粉是这个小包的,我给您放在这里。”
“夫人,”薛平贵一口喝干了黑漆漆的药水,冲钱浅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请问这里是……”
“哦,”钱浅一拍脑门“是我疏忽了。这里是东都城西的武家坡,我家里离村子稍微远了些,在山坡上,下山进城是不太方便,您若是需要,我可以帮您雇个车。”
所以……他这是出城了?这么轻易就出城了?薛平贵冲钱浅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城西的武家坡,坡上无人来往的清净人家,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养伤之处了不是吗?
薛平贵将空碗放回炕沿,当着钱浅的面,又慢腾腾地躺回了被子里“那么,这几日就仰赖夫人一家照顾了。”
“哈?”钱浅目瞪口呆地望着厚脸皮的男主,啥意思?不走?让她照顾?那给钱不?!
“公子,”钱浅冲薛平贵露出客套的笑容“您伤得不轻,还是别滞留在外了,回家去好好将养,也免得家里人担心。”
“在下薛平贵,”薛平贵偏过头看了一眼钱浅“孤家寡人,眼下也无处可去,夫人瞧见了,我伤得不轻,的确需要个安稳的地方将养,这几日就劳烦夫人了。您的恩德,在下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回报。”
钱浅憋着一口气半天没说话,最后转身出去了。她是万万没想到,看起来一点都不穷的男主,居然脸皮那么厚,要赖着她这个穷人。
“你有啥可抱怨的。”7788絮絮叨叨的教育钱浅“当保姆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之一。你有义务照顾好他,他现在受伤没出去,咱们管他是应该的,在你眼皮子底下好,比放他出去脱离监控安全,万一他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咱还得背锅。”
“所以我不是没抱怨什么嘛!”钱浅皱着眉叹气“但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压力大。我能找他讨生活费吗?他提前两年出现,我还没来得及发家致富呢,统共就这么点财产,昨天给他看个伤就花的差不多了。”
“可以啊,”7788很痛快的点头“他肯给你生活费当然好,可问题是,你觉得他身上有钱吗?”
“没有!”钱浅很严肃的摇头“他的口袋是空的,我昨天从药铺出来的时候摸过了。不过他头上有个玉环,拿到当铺去,也许能换点银子。”
“薛公子,”下定决心要保姆工资的钱浅决定来个开门见山“您也瞧见了,家里贫寒,您又伤着,在我这里将养恐怕照顾不周。别的不说,光是这药……”
“夫人的意思我懂了。”薛平贵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样,打断了钱浅的絮叨“只是眼下……夫人请放心,药我可以不吃,只需有个安稳之处慢慢将养,等身子好些我立刻就走。在此期间的花销,我一定会还给您。”
就是不给钱的意思喽。钱浅贼溜溜的双眼往薛平贵头上一溜,然而薛平贵瞧见了钱浅的神色,压根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这人一脸正经的提前开口堵了钱浅的嘴“夫人请见谅。白玉发饰是家传之物,动不得。我说了,欠夫人的我会还,只是眼下不太方便。”
惦记财物失败,钱浅翻了翻白眼,直接转身出去了。她是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