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泡了。
想想吧,今后每月供奉又翻一倍,白躺在家里都能挣五百块。
最关键的是,以后的租金,肯定还会随行就市不断上涨。
这不比自己干买卖划算多了?
简直应该在家给洪爷立生祠,每日上香跪拜了!
而反过来花钱租摊位的,就完不一样了。
他们就像叶圣陶小说《多收斗》中描写的农民一样,感受到了一种突然而至的打击,和事与愿违的失落。
几乎个个心里骂娘,抱怨和牢骚那就多了去了。
但尽管如此,也没一个想退租的。
毕竟谁都看见这里的油水了,租金再贵能挣出来啊。
要真不干了反倒是连一杯羹也分不到了。
哎,谁让铺子是人家的呢?
于是,这帮人还得照样老老实实交租子,别无选择地成了洪三爷的“佃户”了。
就这样,自1957年至1982年为止,京城已经彻底消失的剥削阶级,竟又被洪衍武以一己之力,批量造就了出来。
五十几个人,就像特需加盟商一样,成了第一批与他分享租金的小业主。
而更为不公平的是,这一年几乎同一时期,在个体经济的源发地温州,还发生了著名的“八大王”事件。
八个行业领头人因为买卖干的太好而被列为严重打击对象。
一时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对私有经济的容忍程度和打击力度,也成为了国家层面与民间的争论焦点。
其实与之相比,洪衍武的“原罪”显然更重。
而所谓的温州“八大王”,就是绑一块,资产恐怕也没他一个人多。
可谁让他是重生人士呢?脑子又精明得很。
一没雇工,二没直接经营,三没把钱存银行,隐藏得深着呢。
这不,谁也没注意,在“改革”这个仅仅才注入了两寸水量的大池塘里,竟然在犄角旮旯,卧着他这么一个贪吃的玩意呢。
而且一天天的在偷吃、在养肥、在壮大。
那对于后面再进这个池子的小生物们,未来的处境,显然就不很美妙了。
说实话,从生态上考虑,真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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