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源短缺的特殊时期,“义利”的生产效益遭遇到了较大难题,正在对代可可脂进行研究。
于是为了保证“义利”的生产稳定,“北极熊”便自然而然成了这个领头羊。
那不用说,这郭书记上蹿下跳忙和好一番,也没能逆大势而为,保住自己的权柄。
这心里能痛快吗?他也不甘心啊。
正好,他干脆就拿这烂摊子给杨厂长实施下马威了。
于是在厂委会上,郭书记皮笑肉不笑地在把权力移交杨厂长的同时,也把这个恶心包袱堂而皇之地挂在了杨厂长的脖子上。
想想看吧,连厂里的工人风纪都整不好,又何谈带着厂创造新的辉煌呢?
这样怎么才能尽快妥善解决青工的风纪问题,也就成了杨厂长初上台,能否树立起威信的头一炮。
说实话,杨厂长确实很重视这个问题,很有心要抓住时机大干一场。
而水清呢,因为打心里替这些年轻人和他们的爹妈着急,管起这事儿来也特别认真负责。
只是可惜,面对一帮子打心里自觉自愿往下出溜儿的小子、丫头,他们实施管束和激励、鼓舞并行的效果并不明显。
因为当时的制度再怎么改革,也不能随意开除工人,不能扣工人的基本工资。
这帮本身就对厂子心生抵触,又没有归属感的年轻人。
宁可天天在厂里混日子,懵俩死工资花,也不肯真正振奋起来,当一名合格工人。
说白了,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着呢。
这帮子已经松散惯了的主儿了,你再怎么苦口婆心劝他们别混日子了,他们怎么可能就一下板正了呢?
结果弄得水清和杨厂长都是焦头烂额,白白干了一些无用功,反而成了厂里受人取笑的对象。
那这事儿洪衍武看在眼里,自然就不能不管了。
因为水清是他老婆不用说,杨厂长也是宋局长的朋友啊。
这位厂长人性不错,不但当初把他们几个弄进了“北极熊”,还是他和水清的大媒人呢。
于是打哪儿论,他也得想办法把这事儿胡撸顺溜了才行。
这样洪衍武就给水清出了个主意,说“现在不是搞厂长负责制嘛。咱干脆也上行下效,当一当改革的先锋得了。”
“你呀,索性跟杨厂长要自主权,然后牵头,把这帮人嫌狗不待见的主儿凑在一块堆儿,办个厂属的‘服务公司’。”
“这样你再管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儿了,免得各个车间到处奔波,还得听风凉话。另外,服务公司一旦办好了,不但替厂里化解岗位矛盾,甚至还能给厂里上交利润呢。”
“咱们厂老工人越来越多,负担也是不小,大家伙又盼着再集资建房。如果开辟了额外的财源,这岂不是两其美的好事吗?”
洪衍武的主意当时就把水清给听得瞠目结舌。
因为要顾虑的问题太多,实在听着有点天马行空,不靠谱的意思。
要知道,关于劳动服务公司,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称谓,叫作“三产公司”。
事实上,当年的街道企业几乎属于这样的性质。
从事的几乎都是起重社、缝纫厂、纸盒厂这样的加工服务行业,
本质上,就是为了安置家庭情况不好的闲人才创办的。
所以这就注定了,这样的公司规模不大,说出去也不体面。
而且利润低,产值低。要想靠这样的公司给厂里创收,简直是笑话。
真实的情况,是这类“三产企业”几乎都得靠大单位额外照顾才能存活。
在这种单位上班的工人,因为收入上不去,几乎都是为了贴补生活的家庭妇女。
除了身体有残疾的,和不识字的,真正的男人要在这样的单位上班,那简直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