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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一家三口平日怎么消遣,怎么吃饭,怎么做饭,怎么洗衣服,怎么出行了。
就连孩子的作息起居,爱吃什么,爱穿什么,脾气什么样,什么时候上学,都问了。
弄得洪衍武直嘬牙花子,拿她打镲。
“哎,姐们,是不是着急成家了?母爱泛滥啊?不过这事可难了,你现在这条件太好了。盘靓还是个款姐儿。哪个男人敢娶你啊?估计我认识的,见你都得自渐形秽啊。你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你谁也别赖,这是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气得“刺梅儿”直啐他。
“小武,你就臭来劲吧。欺负老实人,你光荣啊?讨厌!”
水清自然也得数落他啊。
“谁都不赖,就赖你。人家专门来看你,瞧瞧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得,老婆大人一发话,洪衍武只能服软。
“我嘴欠,我嘴欠。开个玩笑,刺儿梅,咱过得着吧?”
“刺梅儿”立刻笑了。
“甭装可怜,可算有人能管着你了!我得给你一大哄!”
“落井下石,更没人要!”
“你再胡说,我就得跟大姐好好聊聊你的过去了……”
“别别别,我错了,真错了……”
说归说,闹归闹,“刺梅儿”也很有眼力价儿。
看时间已经不早,知道孩子要早睡,她聊了没一会儿就主动告辞要走了。
而且一再解释,说要不是明天就坐飞机要走,时间太紧,绝不会这么晚来叨扰。
水清哪儿好意思就这么让人家走啊。
正好现在有了汽车用,自然就让洪衍武开车去送。
这样一来,俩人才真正有了彻底抛开客情儿,以完真实的面目,来聊天的机会。
当皇冠车一开出福儒里,“刺梅儿”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从提包里赶紧掏出一盒‘翡翠’来,点了一根。
深深一口,露出极为享受的样子。
可见长时间一直面对水清,真给她憋坏了。
洪衍武登时就咧嘴乐了,乐得“刺梅儿”直发毛。
“你笑什么啊?”
“笑你呗,刚才干嘛不抽?非装,自作自受。”
“废话,我是不想让你家那口子受刺激,我这本色真吓着她怎么办?”
“不至于,她不会这么简单评价一个人。”
“我知道,她是好人,你小子的确有福气,得到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这话我爱听。就冲这个,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几点的飞机?”
“不用,真不用。打扰你们的生活,反倒让我不安。说实话我欠你太多了。为了‘小地主’的事儿,为了你给我指的道儿,哪一件事我都得好好谢谢你。对了,日元真升值了,我还应该给你吃红呢。”
“要这样,那就是你客气了。这不是举手之劳嘛,咱们要连这点事都过不去,那还有意思吗?咱这儿可不是沪海,楼高、街窄、人操蛋。”
“哈哈,你这嘴啊……不过老家穷,确实有人情。”
“话不由衷吧,真这么想,怎么不住家里啊?你妈可好久不见你了,你住外头干嘛,还不在家里过年?”
“刺梅儿”没想到洪衍武提起这个,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嗨,你这是误会了。我们家情况你根本想象不到。”
“我住家里,其实没什么工夫跟我妈说话,倒是天天得应付那后爸一家子穷亲戚,蹭吃蹭喝、东借西借的。我简直烦透了,真要我忍不住翻了车子,回头还是我妈难做人。”
“我要在家过年也不行,那老家伙就爱当着我面使唤我妈,让我妈干着干那,伺候他儿子那一家子。我也劝过我妈离婚,可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