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无脸面对阿言。

阿言被余擎天抱着，他理不透这个爷爷为什么这么激动，外公，难道他是妈妈的爸爸吗？

阿言觉得，外公外婆都有了，还有了亲舅舅，应该开心。可眼前的人情绪都十分复杂，他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叫外公。

余擎天一辈子下来没乎没掉过眼泪，但自从余思柔的身世和所为曝露后，他没有一天不难过的。

他不忍让洛河知道自己的心情，只敢藏在暗处偷偷抹眼泪。如今看到阿言，终于忍不住当众哭了起来。

余擎天的悔恨余笙不可能没有触动。

十几年的抚养，他给予自己的疼爱还是很多的，现在洛河又因为阿言而受伤，自己还能揪着过去的恨意继续冷淡他们吗？

余笙的情绪变得复杂，然而对余擎天和洛河的怨意却渐渐减了下去。

“妈的情况……严重吗？”她忍不住去关心洛河。

余擎天这才慢慢抹干眼泪，却因为她的一句“妈”的称呼而再次眼红。

他们真不配做她的父母。

“医生说撞得不算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提起洛河，他的表情又沉重起来。

“凶手是谁？”

余笙的脸上浮起了恨意。

“是杨昆得的妈妈！”阿言极速道，“那个坏女人，她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从车上跳下去后她就撞我。还好外婆来了，拦住了她。”

虽然和洛河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叫起公婆还是很顺口的。

“杨昆得的妈妈？”

余笙很快想到了程瑶瑶那张薄皮，长相刻薄的脸。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没想到自己都转学了，这个女人还要紧追不舍。

阿言摇头，“不知道，她先让人把我引到游泳池，把我推进了水里。好在阿汉舅舅教会了我游泳，我才没有被淹死。”

他原本一直叫阿汉舅舅的，可现在自己有了亲舅舅就要区分一下了。

当初阿汉教他游泳只是好玩，没想到却救了他一命。

阿言讲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快，没有什么波澜，但余笙的心脏却已像过山车一般，经历了几波几跳，更差点没吓死！

程瑶瑶竟然这么过分！

她的指头一下子拧紧。

“敢伤我们家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余棠佐也很生气。

阿言可是余家的宝啊，他历尽千辛万苦才重新回到他们身边，谁敢伤害阿言就是和余家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