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开车，但按捺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不断出声纠正黄瓜的错误之处。

以至于许红帅数次提醒他专心驾驶，后悔开启这个话题。

……

晴朗的上午。

大杨树上的乌鸦没有叫唤。

林乱驱车来到河边老街，找到一家招牌陈旧沾满灰尘的店铺。

招牌上没有文字，只刻着瓶子罐子。

“老板？”

林乱走到门前喊了声。

门是开的，里面货架上摆着大量瓶罐。

这里就是组织的补给点，顶着克来因名头的商贩，他没有贸然进去。

“来了。”

略显低沉的声音，从最深处传来，然后是开门的嘎吱声。

壮实的中年男人慢慢走出，方方正正的脸，八字胡。

身上花格子粗布衬衫，下身是脏兮兮的牛仔裤，高帮皮鞋上全是灰渣，看起来确实像个老实的工匠。

“您想订什么？”

林乱的目光在周围缓缓移动，淡淡道“办公室和家里用，听说这是个老字号，老板给点推荐。”

“叫老克就行了。别的不说，论手工没人是老克家的对手。”

克莱因用不容置疑的骄傲语气说。

“葫芦瓶、净瓶、壁瓶、甘露瓶、蟠龙瓶、柳叶瓶……应有尽有，您可能不知道，有些在外面已经失传，只有老克家能做出来。这里不还价，您也别介意，超市商场里便宜的工业品很多。”

林乱听着看着连连点头，看上去这位还真是个得到真传的手艺人。

他笑道“我也是慕名而来，价钱不是问题，公家报销。”

说着他回头看了下天，非常晴朗，万里无云，嘴里却说出一句极不合时宜的话。

“今天会下雨吧。”

这就是暗号。

克来因的眼神变幻，身上的灰悄悄抖落，扫了他几眼后也看向天空。

“说不准，今天不下明天下午，您说呢。”

对上了！

林乱继续说“只因梦太短。”

克来因说“起床先洗脸。”

林乱说“干活一整天。”

克来因说“蹲坑似神仙。里面请！”

穿过货架和后门，林乱跟着到了工作间，到处堆着瓶子罐子的材料、半成品。

克来因走到墙角掀开满是灰尘的地板，有楼梯通往地下密室。

下面的陈设很简单，桌子椅子柜子电脑，是个简单的办公室，和林乱想象中的情报密室不同。

他问“你真是做瓶子的？”

“我确实是老克家的人，手艺还在。”

克来因在下来之前身上的灰全部消失，此时变得干干净净。

眼神也如苍鹰般锐利。

“独角兽大人有何吩咐？”。

他早就收到通知，说有人会到占城执行机密任务，来人的身份也在资料中。

暗号对上，他自然不会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