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在书房看书，见他进来，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摘了老花眼镜，揉了揉鼻梁，“你来了？”

“外公。”裴昊恭恭敬敬的浅浅鞠了一躬。

裴老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白炽灯照在老人脸上，照得他脸上的老年斑和皱纹都更深了。

裴昊就坐下了，坐姿很规矩，“我买了您喜欢吃的糕点，已经给云姨了。听云姨说您最近胃口不太好，要不要我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裴老一双眼睛有些浑浊了，反射出来的光也是浑浊的，看着裴昊道，“天气太热，胃口就会差点儿，不是什么大事。”

顿了顿，他又问“事情有没有什么进展？”

裴昊思索了一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老人家的眼睛就更加浑浊了，神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那么多年了，难道真的是裴蓉不肯原谅他，所以不肯让他找到吗？

他握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枯瘦的手上青筋看起来格外明显，虬曲蜿蜒，像是盘错纠结的老树根，甚至有些可怖。

“阿昊，裴平现在不在，你好好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他嗓音已然十分苍老了，透着些凄凉，“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以后都得靠你自己。”

裴昊扶着老爷子回房间，微笑着安慰他“外公，您想多了，您现在身子骨硬朗着呢，会长命百岁的。”

这样的话，裴老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件事在心里压了二十年，早就成了心病，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哪儿还能长命百岁？

拍了拍裴昊的手，裴老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回了房间，裴老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相框。

照片已经泛了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上面是一男一女，是他和女儿裴蓉。

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脸上还没有这么多皱纹和老年斑，白发也很少。

一转眼，都已经二十年了，他变得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而他的女儿，却永远的离开了。

“蓉儿，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

裴老的嗓音哽咽了，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了两行老泪。

……

乔苒昨天晚上回家下戏得晚，觉没睡够，到了学校脑袋都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许诚翔趴在旁边看着她打瞌睡，抹了一把头发问“你又去剧组了？”

“啊。”乔苒打了个哈欠，“得赚钱呀。”

许诚翔抿了抿嘴唇，又张了张嘴，想说那么辛苦，要么就别去跑龙套了，酬劳低不说，人还那么累。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没有说出来，而是换了一句“谢瑞宇回来了，你知道吗？”

刚刚乔苒还像只没睡醒的小猫儿，一听这话，立刻就坐直了身体，精神百倍，眼睛都睁大了，直勾勾的望着许诚翔问“什么？你刚刚说谁？”

“谢瑞宇啊。”看到乔苒的样子，许诚翔有些好笑，“看来谢学长果然是风云人物啊，都去了国外一年了，这次回来还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乔苒的脑子里嗡嗡的，却根本没有把许诚翔的话听进去，她只听见了一句话谢瑞宇……回来了。

谢瑞宇是他们的学长，一年前做了交换生去国外，后来，乔苒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居然……回来了……

乔苒的心像是吃了跳跳糖似的，七上八下的，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见许诚翔正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她拉了拉许诚翔的袖子，“谢学长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现在怎么样？在国外的这一年怎么样？他是不是变了很多？”

听着乔苒连珠炮似的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许诚翔有些好笑，“我也没见到啊，就是听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