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心中大骂,没有人告诉他要提前出发,“陛下昨夜说了,让某与殿前司的兵马一同拱卫祭坛,只是某与部下都没有兵刃。陛下昨夜已经答应将兵刃返还,还请郑兄带某去取兵刃吧。”
郑仁诲笑道“王兄还不知道郑某那殿前都点检就是个空头衔,不过是料理些宫中琐事,实权都握在李重进手里,现在接掌了镇宁军,殿前司就更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王兄若想讨回兵刃,还得找李重进才行!”
“郑兄就不要拦我了,我这便去追!”王殷说着就要打马去追李重进。
郑仁诲一把拉住他手中的缰绳,“王兄现在骑马去追怕是要冲撞了行进的队伍,坏了礼法上天怕是要降罪于你,不如再稍微等等,跟在僧侣后面过去也不迟。”
王殷其实有些恼怒,却不好冲着郑仁诲发作,一则是因为郑仁诲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二则是王殷的儿子此刻在镇宁军任衙内指挥使,是郑仁诲的部将。
最重要的一点,郑仁诲是镇宁军节度使,驻地澶州是河南门户。他日自己在邺都起兵进攻开封必须要通过澶州,实在不好得罪。
“那某便听郑兄的!”
等了好一会儿,王殷才跟在一群光头身后进入前行的队伍,向前走了不过两里路,便有一个高耸的祭坛矗立在眼前,放眼打量也不知道有多少层阶梯。
每个阶梯之上都插有旌旗,并有盔甲整齐手执号角的士卒,坛下放着一个巨大的鼎炉,鼎炉之中插着三根鸡蛋粗的长香,袅袅青烟升腾而上。
郭威身穿冕服垂手而立站在鼎炉之前仰望祭坛,殿前司的军卒在祭坛四周站的的密密麻麻,枪戟如林,宛如铜墙铁壁。
祭坛下面身穿朝服的百官手抱笏板,不论是文官武将一个个都似入定了老僧,再外圈则是郭威请来助阵的僧道,希望到尊佛祖能帮帮忙将皇帝的心意转达给上天知晓,至于那些官员家眷和普通百姓也只能远远的叩拜。
王殷可不管那么多,下了马便领着手下千人沿着中间的通道走向祭坛,嘈杂纷乱的脚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等他到了祭坛跟前,张永德上前将他拦住,劈头盖脸的就问,“昨夜陛下命令公率人拱卫祭台,令公为何如此疏慢,此刻才至!”
王殷被问了措手不及,一时语塞支吾了一阵才道“某某不知道陛下提前出发,故而来得迟了些。现在大典尚未开始也不太晚,劳烦殿直给某与部将腾个位子吧。”
“怕是不行,大典即刻开始,已是来不及了。只要王令公有心,无论在那里都是一样的。”张永德说着向旁边的偏僻角落,“不如王令公与部将就站在那里吧。”
王殷打眼一瞧那边离祭台也不算太远点头道“也好,还请殿直把之前没收了兵刃还来。”
“王令公的兵刃自是放在营帐处,怎会随身携带。”
“陛下可是答应过将兵刃还给王某的,你是要替陛下食言不成!”
张永德冷冷的回道“是令公来的太晚又能怨谁!”
现在王殷若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那就是二傻子了,他心中怒不可遏,可是如此重要的场合,又不好无故发作,不然只会被郭威拿了话柄。
“吉时已到,大典立刻开始!”太常寺的官员高唱一声,“请皇帝百官各就其位。”
补充的这一句,显然是说给王殷听的,祭台旁边的巨鼓随之敲响,似乎在催促王峻赶紧的离开。
张永德将手按在刀柄上缓缓抽出一截寒光,“令公就算不讲人情,也该懂些为人最基本的规矩,不要逼下官动手。”
王殷闻言恨恨的一跺脚,带着部下站到了张永德刚才指定的位置,扭头望着郭威高大的身影暗暗咬牙。
太常寺的官员手捧黄绢站在郭威的身侧高声颂道“‘周天子昭告于皇天上帝朕生于乱世,成就于军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