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如此想着,表面倒是不动声色,只是给女儿递了个眼神,明显是求证。
但这些都是国家机密,萧穗当然也不知道。她只是对母亲还以一个坚定的诚实目光。
母女之间自然不用说话沟通,大家都能看懂。
“穗子很相信这小年轻呢。”苏萍暗忖,便换了个角度套顾骜的话,
“侯赛因总统,我倒也在新闻上看到过,前几天刚刚当上伊拉克总统吧?小顾,你又没有其他伊拉克的特色纪念品,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呢,毕竟这儿谁都没去过伊拉克吧。”
“有也有一些,不过……”顾骜压低了音量,掩口说道,“有些东西,我拿捏不好尺度,留在香江没带入境,毕竟也是别人国家的古物。我们中国人要保护自己的古文化,也不好随意就破坏别的文明古国,对吧。”
锦江饭店的包厢里,是不可能有窃听器的。顾骜一行人,也不会被人录音。所以这种出口入耳、不留证据的牛,顾骜还是可以吹一吹的。
更关键的是,今天本来就是来展示肌肉,让合作伙伴相信自己的实力,当然是有什么牛都要吹了。
顾骜趁着苏萍狐疑不定,从包里抽出一纸文件
“说起香江,有个事儿先跟苏姨通个气——呐,这个林国栋律师,名下在香江有一家挺权威的律师事务所,以及知识产权代理公司。经营资质非常全,专利、商标、版权,都能做。
我当初在一机部外事局、跟他合作国内技术的境外专利代理时,交的朋友。他挺仗义,我这次把侯赛因总统的礼品留在香江,也是他送了我一套房子住,让我随便放多久都成。
他还可以随时帮我弄个挂靠资质的港资代理公司,咱可以项目制,一会儿跟徐制片聊版权引进的时候,差价都可以由这家香江公司承担。”
这个话题切换得一点都不生硬,完全看不出是顾骜在显示肌肉。因为完全是苏萍想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和侯赛因总统有交情、有被赠予值钱信物”的时候,顾骜为了“自证清白”,才暴露这个去处的。
苏萍也看不懂那些公司资质文件(复印件),只是看到那一堆打印的繁体字,以及繁体字和英文双语的公章,就觉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这样,恕我眼拙了,一会儿跟徐制片说吧,我也不懂。”苏萍的气场彻底收敛了起来,再也不动考验顾骜实力的念头了。
她只是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踢了女儿一下,或许是提醒她抓住机会吧。
但平时对顾骜挺知己的萧穗,此刻却不乐意了,对母亲的暗示视而不见。
“哼,你把人家底细都查清楚了,姐再凑上去,那姐不成了贪慕虚荣的了。姐欣赏的是他的见识才华。”萧穗内心暗暗骄矜。
便在此刻,包厢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却是厂里的制片主任徐凌到了。
徐凌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公文包。
手上搭着脱下来的米色西装、身上只穿扣不住领子的白衬衫。连领带也因此只能松松垮垮地跟红领巾一样系法,才能配合他粗短的脖子。
“小苏呐,穗子,久等啦。”徐凌貌似和蔼地打招呼。
“徐主任好,既然徐主任都到了,让他们赶快上蔡吧。”顾骜等人也起身打招呼,顾骜还招呼了一声服务员。
而苏萍立刻帮他一一介绍“主任,这位小顾同志,算是我女儿中学时代的同学吧。人家现在在外交学院念书,还是校里一等一的优等生呢,外事活动和新闻发言的工作都参加了不少。宣传部门认识的人不少,要不是前几天在伊拉克参加侯赛因总统的登基大典,还能早几天回来呢。”
徐凌被这一连串的介绍砸下来,顿时有些懵逼了。
一开始他看顾骜太年轻,只当今晚的所谓“引进版权合作”是票友性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