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风之卷 第一章 赤潮运动(2 / 3)

长无欢 吴在渊 3898 字 2020-06-06

笑了笑,道“那儿又没有电话,你又怎么能打给我呢?”

“抱歉啊,今晚没能过去陪你。”我索性扯起谎来,道“老爷子临时派我前往外地执行任务,现在的我已经在长宁的旅馆里,估摸着得再过两三天才能回来见你。心里因为挂念着你而睡不着,便想着给你打通电话。对了,那场电影好看吗?”

“没良心的,非得离开之后再跟我道别。”沈曼筠忽而哽咽起来,失意地道“不过我被爹爹禁足在屋里,那场电影到现在也没看成,唯有等你回来再一起去看了。”

“你爹为什么将你禁足?”

“他觉着你是军人出身,迟早得回战场上去。因而忧心我将来年纪轻轻便如同守寡,就再也不肯让我跟你交往了。”闻言后我顿时豁然开朗,笑着对她说

“原来我是这么被放鸽子的,看来这老丈人对我不太厚道啊。”

“张玉成你混蛋,合着你从一开始就在套我的话。”沈曼筠缓过神来,道“我已经生你气了,再也不想睬你。”

“混蛋才会这么爱你。从黄昏到午夜,足足六个钟头。”

闻言后,沈曼筠不由松口问道“倘若真的爱我,怎么不见你来?”

“我倒是想来见你,可惜你家的女佣不肯让我进屋。”

“阿满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想必这也是爹爹的意思。”她说,“你如今在哪儿呢?我过去找你罢。”

“就在你家楼下的电话亭里。”我回答道“这么晚你就别出门了,让我远远地看你一眼就行。”

这时,沈曼筠将听筒扔在沙发上,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喊我。只见她穿着丁香色薄睡衣,并将两支胳膊拄撑在窗沿上,远远地冲着我笑了起来,而白绢制的窗幔则在她的身边飘舞着。而我则站在电话亭前,默默地跟她隔街对望着,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任何精妙的语言都无法恋爱的模样,在她眼里荡漾着的柔情胜却千言万语。那时的我只想跟这个美丽的女人长相厮守,并且凝望着似水年华在她的身上悄然流逝。

可惜天不遂人愿,后来的我们都被淹没在革命的浪潮里。

殷国二十一年夏,盘踞在北方的蓝旗党已成燎原之势,使得南方的皇统党在内战中接连失利。国父郑怀民审时度势,决定加封萨隆上将为中南战区的最高司令官,命其集结六十万蓝旗革命军进行南征。

鉴于形势危急,天枝国的弘武皇帝紧急召开内阁会议,降旨起用皇统党的领袖阿纳托利·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为新的陆军大臣,并且令他统率三路大军开赴北部战场,借此拱卫金花茶王朝的政权。

两大阵营在边境陈兵百万,新的战争一触即发。

在一个雾蒙蒙的侵晨,轰隆着的炮声击碎了山间的祥和。蓝旗革命军中的第三军跟第十四军率先越过停战线,跟天枝国的忠武军正面遭遇,统一战争就此打响。

直至次年冬天,前线的战火烧到距京城不足百里的唐古纳河,陆军大臣阿纳托利·阿列克谢耶维奇,跟内阁大臣阿道司·奥弥斯拉夫亲王被迫在此签署了投降书。建靖城上空那面巨大的黄龙旗开始降落,分裂了二十余年的国家再度得以统一。可惜好景不长,国父郑怀民在革命胜利后不久便罹患心疾,最终在济国陈念医院安然谢世。

同日,副总统阮玄顺理成章地晋升为蓝旗党的党魁,并于首都千禧城宣誓就职第二任殷国大总统。然而在数月之后,他便却在乘车返回总统府的途中遭遇暗杀,使得国内的政治局势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野性的爪牙冲垮秩序的锁链,嗜血的本能在人心间复苏。

蓝旗政府里的高级官员相继遭到暗杀,武装暴动逐渐在全国各地频发。与此同时,手掿重兵的萨隆上将取得各省军政代表的信任,成为蓝旗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的委座,并且由此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