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兰溪坊竟有这般善解人意的姑娘,倒是难得啊。”那绯衣青年忽而抬起手来,用手背拂过她的脸颊,道“可是美人儿,你怎么浑身发起抖来?好像是我会吃了你似的。”幸春却是一面抚弄着长鬓,强颜欢笑地说“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是觉着有些冷罢。”闻言后,绯衣青年忽然将她搂了过来,并从盘中摘了颗樱桃喂给她吃,问道“如此还冷么?”
“多谢公子,奴家觉着好些了。”新垣幸春按着席子坐直腰身,用另一只手捋了捋垂下来的青丝,并将它们别在耳后,继续劝说道“不若公子让他们住手罢,这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啊?”
“这个倒也好办。”绯衣青年随即吩咐道“藤弈啊,美人儿说你打得没意思哩。何不露两手给人瞧瞧,也好叫他们知道你的手段。”
眼见着绯衣青年脸上的笑意倏然而逝,藤弈会意后便不再手下留情。而后只见他敏捷地侧过身去,避开从右上方劈来的那一剑,忽而闪现至蒋长义的面前并两掌错合,便将对方那如青竹般细长的胳膊折断,手里的长剑随即掉落在地。一时间,蒋长义忍痛切齿,只得抽出右臂往后退去。
然而藤弈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反而拾起剑来追上前去。见状后,南宫绘月惊叫着向前迈步,却是为时已晚。刺来的一刀已然贯穿蒋长义的胸膛,只见他整个人顿时颓瘫倒地。
迸溅而出的血水在簟席上横流着,而绘月则替他紧捂着汩汩淌血的伤口,声泪俱下地喊道“阿义要振作一点,很快便会有人来救你。”而后她朝着正在发愣的沫子吩咐道“赶紧去寻医师来。”
沫子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格子门外跑去。然而根本于事无补。那一剑已经刺穿他的心脏,使之在倒地时便断了气。
见状后,燕行空顿时霍然起身,怒目圆睁地冲着那绯衣青年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人公然行凶。道治皇帝曾诏令天下,云州的百姓亦是太辰的子民,任何妖怪都不得在此犯十戒之罪。哪怕是天潢贵胄,亦不可赦。老夫定要前往城主府告你一状,任你神通广大也逃脱不了干系。”
“藤弈啊,这一回确实是你不对。我不过是想让你唬唬他罢了,出手也没个轻重的。”绯衣青年的嘴角再度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如今那老头儿要将此事闹到城主府里去,又当如何是好啊?”藤弈随即退至一侧,屈膝请罪道“属下罪该万死。”
紧接着,有一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匆忙赶来,踏进门后神色微变,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此人身穿绯袍且头顶乌纱帽,雕有云气纹的青玉带上系有银鱼袋。
他便是越国的末代君王徐盛之孙,归顺朝廷后被道治皇帝册封为连越城的城主。燕行空起身迎上前去,向他说道“城主大人,这厮放任扈从草菅人命,还望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然而当那人瞧着坐在前面的绯衣青年之后,连忙向他俯身行礼,道“下官徐沉荣,参见七将大人。”
正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因此对那绯衣青年侧目而视。
自从道治皇帝独孤弘登基以来,先后册封七大名将并且令他们各自镇守一方。而且他们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代表着文武百官之首的太辰三公,即大司马、大相国跟国师。云州十三城虽为是自治之地,在名义上仍需向他们以示臣服。然而谁又能料到,眼前这位看似纨绔子弟的绯衣青年,便是太辰国里权势煊赫的七将王峪。
“没想到啊,徐大人也会来这风月之地。”绯衣青年忽而说道“不过你倒也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前去跟你解释一番。我们好端端的在此吃酒,蒋长义那厮偏生糊涂,却要过来和我比武。在下自然不会恃强凌弱,于是便让藤弈替我出战。岂料他技不如人,反而向这些姑娘动武。藤弈也是一时情急,方才误伤其性命。”
“诸位可有话说?”连越城主徐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