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玉玲珑随即拎起身边的灯笼砸向对方,连忙催促着她说“绘月啊,你赶紧离开这里罢。”而南宫绘月则无力地摇着头,用悲哀的语气问道“那妈妈你呢?”
“我自会想法子脱身,你快点走啊!若是再晚些时候,你就是想逃也来不及了。”玉玲珑抓起手边的银剪子,朝着那蛇妖冲上前去。
那蛇妖却是因此恼羞成怒,从漆朱柁枋上飞落而下,并朝着她张嘴咬来。刺向对方的刀尖为带有黑纹的蛇鳞所抵挡,在那蛇妖眼里的怒火忽然急剧地升腾起来。
奔至格子门的南宫绘月倏然回过头去,恰好望见那蛇妖用嘴衔着玉玲珑的胳膊,并从其腰后缓缓掏出那把长约尺许的短刀来,寒冷的刀光映得她眼角的泪珠闪闪发光。见状后,绘月眼含热泪跪了下来,向对方苦苦哀求道“不要啊……我跟你走便是了,你放过我妈妈罢!”
然而,那蛇妖却好似没有听到似的,紧握着刀柄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接连数刀捅进玉玲珑的胸口上,飞溅着的血迹顿时染红了格子门。
而后绘月失魂落魄地走上前去,搂住跪倒在血泊中的玉玲珑,顿时失声痛哭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那蛇妖则背着手走到格子门外的红阑干旁,冷淡地回答道“七将大人有过吩咐,凡是阻碍这门亲事的人都得死。”
“若是连我也死了,恐怕你亦难辞其咎。”绘月的双手紧握着染血的银剪子,合上眼来并准备引颈自戮。“如此一来,我也能给妈妈报仇了。”然而这时,对方却忽然开口道“的确如此。只不过,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我一个。”
“此言何意?”
“若是你今日自尽了,我自会去跟将军请罪,并且将你私通刘遇安的事情如实相告。”那蛇妖忽然冷笑一声,道“将军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决不容许心爱之物受人染指。况且,你是将军唯一赐予名分的女子,可见他对你的钟爱非同一般。若是让将军知晓此事,定然会大发雷霆。那时,非但你的意中人会惨遭杀害,而且就连兰溪坊里的姑娘们都将死于非命。就算是你不想活了,也得为他们着想啊。”
闻言后,南宫绘月倏尔动容起来,凝望着地板上的血迹思索着。正值她的心里天人交战之际,那蛇妖缓缓走上前来,从她的手中夺过那银剪子,继续劝道“小姐啊,将悲伤的事情都忘了吧。再过几个月,将军将会彻底踏平北地,暗妖一族亦会再度向我们俯首称臣,并且献上无数的奇珍异宝用以道贺。
“到时候,您将成为七将大人最为宠爱的夫人,凛州的五千余万百姓都会对您毕恭毕敬。哪怕您下命让人将我五马分尸,小的亦甘之如饴。然而在此之前,还望小姐能够耐心忍耐。
“从今往后,断了私奔跟自残的念头罢。小的言尽于此。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全系小姐的一念之间。”
连越城开始下雪了,清源山上抹着银妆。沫子在细雪中收起了色彩瑰丽的竹骨绸伞,缓缓走进贴有喜字的孤芳阁里。而后她推开了虚掩着的格子门,上前喊道“姊姊,我回来了。”
镜台前的南宫绘月脸上略施粉黛,高高盘起的头发显得尤为美丽。绘月开口支走那名半弓着腰替她开面的老妪后,笑着向沫子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
沫子接过绘月递来的象牙梳,替她梳理着披在后背上的头发,应道“我去了趟妈妈的坟地,将你即将成婚的消息跟她讲了。”
“眼下这番情景,倒是让我想起从前来。”绘月说,“只不过那是我们初入兰溪坊的时候,妈妈亲自替我们梳的头。”
“想来真是叫人怀念啊。”沫子说,“那时我们的日子虽苦,但终归过得无忧无虑。”
“是啊,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在她眼中的泪水簌簌而落,回答道“妈妈分明是那么坚贞的女子,没想到最后却因火灾而无常。那一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