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思绪完全沉浸在桌案上的课件中,以至于李亚东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察觉。
“赵老师……”
听到声音,赵无衣下意识的抬头,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李亚东,上午不是没课吗,你怎么舍得来学校?”
这样的一副状态,确实无法让人察觉到异样,但她内心的煎熬,李亚东最清楚不过。
“有点事情找您。”
“哦,进来吧……”
俩人已经不算陌生,赵无衣指了指书架旁边地上的暖水壶,示意他要喝水的话自己倒。
李亚东笑着摆手,道:“不渴。是这样的,赵老师……”
“什么?!”
他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赵无衣听过后,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联系到香港的大医院?”
不过转瞬间,她刚才眸子里猛然迸发出来的希望之光,又瞬间黯淡下去,“那……那边,就算真有办法到那边就医,费用……应该也很贵吧。”
她不是眼界狭隘的山野村姑,若是有必要,向组织上申请,不见得就不能把丈夫送往境外就医,可她为什么压根就没有生出这种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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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没钱。
别看她是一名大学教师,可每月薪资就那么几十块,如同这个年代很多身患绝症、只能等死的那拨病人家属们其实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千万别说钱买不来生命,实际上这只是文人墨客熬出来的一锅鸡汤,现实的情况是,钱真的能买命,不信你看那些身价不菲的大富豪,很早就传出身患绝症的消息,但久久未闻丧讯,就是用钱硬生生的吊出来的命。
反之,没钱的平头老百姓,真要生了一场大病,超出家庭可以负担的范畴,多半只能等死。
而且在这个医疗福利约等于零的年代,让人更难过的是,大多患者会主动选择放弃,只为不给家庭带来负担,为所爱之人,留下一份生存的保障。
这,就是现实。
苍白而赤『裸』。
“赵老师,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钱的事情我能解决,这个你不用担心,先救人要紧。”李亚东一脸诚恳的回道。
他自然清楚去香港就医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但他既然努力促成此事,其实早做好了自掏腰包的准备。他的『性』格向来如此,谁对他好,总会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谁如果吃饱了撑的给他找不自在,就要做好随时承受狂风暴雨的思想准备。
挺极端的一种『性』格,也是挺简单的为人处事的准则。
再说了,赵无衣会欠他钱吗?
以他两辈子加起来超过一甲子的阅历,什么人,什么『性』格,相处一段时间后,心里门清。
“你……真的有那么多钱?”赵无衣诧异道。
丈夫的治疗费用,她是了解过的,哪怕是在同济医院两成把握的前提下,术前的护理、昂贵的进口『药』物,加上手术费用,至少也要上万块。
单是凑齐这笔钱,两方家庭近乎就要倾家『荡』产,而去香港,这笔费用只怕还得成倍增长,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放心吧,赵老师,我肯定比你想象的有钱。”李亚东呵呵一笑,“再说了,这不是还没去嘛,我的那位香港朋友在京城待不了两天,我觉得当务之急,你还是先把病人的资料给我,让我那位朋友带回香港去找大医院咨询一下,看看有几成把握,等有了音讯,咱们再做打算不迟。”
“对对……你说的对。”
赵无衣连连点头,原本她其实已经心灰意冷了,但李亚东今天找上门,算是重新给她燃起了一丝希望,激动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