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自认有愧于他们哥俩,所以能忍则忍。张氏怜惜两个娃小小年纪没爹娘管教,几乎是千依百顺。
因着姜桃背后长了包,这日里,余氏将晒干的艾草给她煮了一桶子艾汤,叫她去泡泡去去邪气。
大虎小虎搬到外间,姜强加了在中间打了板子加了一道木门,将屋子隔成两间。饶是如此,姜桃换衣衫洗澡,大虎都会带着小虎出门溜达。
姜桃脱了外衫,反手摸了一把后背的小包,又痒又疼,也不知是不是糟了什么蚊虫的叮咬了。
她屋里摆着块花了“大价钱”的买来的小铜镜,平日里余氏和张氏要照镜子都来她屋里,镜子靠在窗前,她摆弄着铜镜的角度,试图看看她背上的包,她刚解开衣带,扭头往铜镜一瞧,这一瞧不要紧,镜子里映照着的纱窗一角,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姜桃手一抖,猛地回头一看,那只眼睛飞快的闪过。
姜桃大喊一声“爹!”
她胡乱把衣衫穿了,拉开门往外瞧,姜强在院里浇地,听姜桃尖叫,急忙拿着瓢奔了过来。
“咋了咋了,桃子,出啥事了?”
姜桃哆哆嗦嗦的道“有人在外头偷看我……”
姜桃一听,这还得了,吩咐姜桃上屋里躲着,他转头去堂屋抄了锄头就要去拿人。
巡视一圈,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姜强气得直骂娘,敢轻薄他闺女,活得不耐烦了?
余氏和张氏听了消息,急忙来安抚姜桃。
姜桃只道是自个才刚解了衣带,半寸肉都没漏,那人还没瞧见啥就被她发觉了。
余氏和张氏松了一口气,待余氏去掺热水的时候,姜桃跟张氏和姜强交代,偷看她的那个人像是大能。
张氏倒吸一口凉气“你瞧清楚了?”
堂姐弟那可是不伦,要他有那个龌龊心思,就是打死都是轻的。
姜桃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那双眼睛她太熟了。
姜强杵着锄头“我巡了一圈没看到人影子,要不是那人躲得深,就只能说是咱们屋里的人。”
张氏咬着牙“那个烂头鬼,我要宰了他!”
姜强也黑着脸,欲除之而后快。
余氏从里屋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桃子,我跟你娘在外头看着,你进去洗,不怕啊。”
姜桃捏了一把张氏的手,又冲着姜强使了个眼色,笑道“好。”
“强子,记得待会把纱窗再封一封,窗缝都拿泥给糊了。”余氏便说便出了屋,“我去看着门。”
三人相视一眼,暂且咬牙忍下了这口气。
待姜桃洗了澡,穿着轻薄的夏衫在堂屋晾头发,余氏端着面筛叫她摸摸里头的新料子。
“这是给大能小能做的?”
余氏点点头,瞧了她一眼又解释道“桃子,你的衣衫我过会再给你量。”
姜桃摇摇头“你晓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犯得着跟两个孩子比吃比穿么?”
“你和大虎小虎都懂事。”余氏苦笑一声,“要能把大能教得有你们一半好我也就省心了。”
姜桃扯了扯嘴角“你不肯动家里的头钱,买这料子,是不是把你那两身衣衫给卖了?”
余氏没吭声。
姜桃叹了一声“你何必……”
再难都没卖过那两身衣衫,这就说明那衣衫对余氏来说极其重要,人这一生总有一两件自个心爱的物件,譬如李敖最爱的那支狼毫笔,姜燕她娘留下来的翠玉镯,意义非凡,千金都不换。
“你放心,嫁衣我还给你留着。”余氏笑道,“那套嫁衣就是留给你的,没别人。”
“我宁愿不要那玩意……”
“桃子,”余氏正色道,“我是长辈,往后你也会成为娘、奶奶或阿婆,孩子一多,难免有所偏爱。可是啊,桃子,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