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霜费劲全力画出的月琴阵法,最多只有三四成的相像。情急之下,比刚才在地上画画写写的还不如,那一个个破绽看得叫人心惊胆战的。她连忙又腾出手,要去修修补补,这边修了东墙,那边西墙又不稳。
水魄始终停留在夕霜的脑袋上方,尾翎一抖一抖,双眼紧紧盯着成为狂躁形态的茹娘,只要月琴阵法守不住这个怪物,它蓄力待发,同样会给其重重地一击。
“你的鸟,刚才是不是喊了韩遂两位前辈?”白衡齐见夕霜成功拖延住了茹娘,为他争取出脱身的机会。这个样子他怎么走得了?他刚才还让人走,这会儿自己一双腿压根不听使唤,反而离夕霜更近了一些。
夕霜倒是没有赶人,她没有功夫赶,只是抽空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什么你的鸟?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两位前辈必然被什么给牵绊住了,一开始赶不过来,我们能做的只有自救,而且不能让她这样子出去害人。我总是不会抛下你,尽力就好。”白衡齐忽然低头一笑,“你要是还恨我,这次大事了却,我给你个交代。”
夕霜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她很清楚,这个四不像的月琴阵法根本撑不了多久。茹娘凭借巨力一次接着一次撞击,让阵法漏洞越发明显。那力量仿佛成了无穷无尽,要是换成常人,这样撞几十次,早就接不上力,茹娘的面容狰狞,势头反而更猛了。
哪怕是闭着眼,夕霜也能看到茹娘嘶吼着总扑过来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是井水中的药粉致人中毒,茹娘也不会等到,二次验尸的时候才异变。这该死的毒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会这样霸道凶狠!夕霜的透视目力在茹娘身上游走,入井之前,茹娘应该是在查看什么。只看一眼,立刻闭上眼睛,这个让她不敢多看的东西,在身体之上,就在身体之上。
白衡齐从侧面能够看到夕霜眼睛紧闭,可她的脑袋,不住上下左右“你能听见我说话了,你在做什么!”
夕霜说不出话,不知是否被月琴阵法的反噬,她嗓子里像是加了一把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能开口了。”白衡齐的反应倒快,“至少身体能动,那我问你,你只管点头摇头。你是不是在找什么?”
夕霜用力点了两下头,这个东西很重要,找到了就是线索。
白衡齐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这东西在茹娘的身上,在她的身体上对不对?”他再次得到夕霜的肯定,既然夕霜能够看到的,不外乎是容易露出来的那些位置。他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亮出镜魄,镜势化为密密麻麻的针状,悬在半空,“我数一二三,你把阵法扯下,让我的镜势攻进去,你再重新画一次。”
夕霜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了,这是什么鬼主意?让她把阵法撤了,然后再画一次。这是画阵法,而且是繁复的月琴阵法,又不是在地上玩泥巴,说撤就撤,说画就说画。
“我有办法能找到你要的东西,那我数了,一!”白衡齐还来劲了!
夕霜要是能说话,早就破口大骂,要是能腾出手打人,一定先把白衡齐暴打一顿,我这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开始数数了!
“二!”白衡齐额角冷汗迸发,夕霜与他不知有没有默契配合,她怎么突然就没有反应了。
夕霜发现不能说话,双手又离不开阵法左右,唯一能做的只有与水魄心意相通“把他给我拦下来,不然我们要失守!”
这是夕霜第一次主动命令水魄,也不知能不能成事,后背衣衫的汗不知铺了几层。
白衡齐的三字尚未出口,一大团斑斓色冲着他迎面扑过来,硬生生打断了他的镜势。他反应过来,偷袭他的居然是夕霜孵出来的那只鸟!
水魄没要和他正面对战,夕霜的命令是拦住白衡齐,它只负责拦截。镜势被阻挡,那些悬在半空中的针阵尽数消散,白衡齐刚才是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