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禁军百骑的郭达。
“阿叔已经入见?”
郭达入房后,回手关紧了房门,然后便有些紧张的问向田大生,待见对方点头,他长吐出一口气,顺势坐在了对面胡床,扶膝说道“幸亏阿叔行事快速,再晚一步便见不到我,午间刚受军令,百骑夜中要加番入卫,再出宫禁不知还要几日。”
见郭达一脸庆幸状,田大生又想起不久前王邸经历,忍不住说道“四郎,贵人思虑慎重,咱们这些草野鄙人怕是不能投合心意。今日虽有见,那位大王反应却不是你我推断几种……”
他皱着眉,将此前河东王所言细细转述一遍,又望着郭达说道“我知四郎报仇心切,也愿助你成事,但细忖大王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咱们如此犯险……”
郭达听完后,默然良久,然后离开座椅跪在田大生面前,凝声道“阿叔因我催促,轻率犯险,我深知实在对不住你。诸多隐细,此前不便诉于阿叔,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多说无益。此前若非这位大王传书劝善,如今我只怕……”
“阿叔能入王邸且为大王见容,可见这位大王真的是、真的是值得咱们坊野匹夫托付性命。请阿叔归告大王,我催促阿叔求见,不是行事孟浪、忍耐欠缺,我是恐怕大王为奸邪所害……”
“怎么回事?”
田大生闻言后,脸色幡然一变。
“早前禁中,大王良言寄我,我是深有感激,意作回报。之后细细打听,才知当年谋害大王先父者,竟是左金吾卫丘神勣!之前追踪周兴踪迹,见其出入坊内丘某家邸频繁,且周兴狗贼仇人众多,出入行止多有金吾卫仗身护从,让人不能行刺。诸事细忖,我怕丘神勣为绝除后患,要勾结周兴构陷大王……”
“还有这些隐细?”
田大生闻言后惊讶的瞪大眼,他一个坊中小吏,又哪里会知道这些上层勾心斗角。
郭达叹息一声“诸多细则,不能详述。但请阿叔一定转告大王,我绝非家仇迷眼才捏造谎言,是真的心存赤诚,想为大王尽力献命,并除二贼!大王出阁立邸,怕是暗存杀机,即便大王不肯信我赤诚,但也请一定不要忽略示警,尽快联结强援,免为奸邪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