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闭。
“补阙怎么归家了?”
街上自有杨氏族人行过,见杨执一马立杨居仁家门前,好奇发问后又解释道“七公一家不在家里,都在东坊河东王第。不知何处交来好运,却把族众们耍了一通……”
族人唠唠叨叨将前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杨执一听完后,心情更觉烦躁,也不回应族人们的盘问,直往兄长杨执柔家宅而去。
“相公在不在家?”
下马入门,杨执一便问匆匆迎上来的家人,得知兄长正在中堂待客,便气呼呼的直等中堂。
杨氏中堂里,杨执柔一身燕居时服,正与堂上二三宾客笑语闲话,见杨执一气急败坏素麻登堂,脸色顿时一沉“门外衰尘能随便漫入礼堂?退出去,换衣再来!”
杨执一闻言一滞,待见堂上坐着的乃是肃政大夫李嗣真并南省几名高官,自知失礼,忙不迭告罪退出,待到换上常服,这才又返回中堂。
“旧前《万象》曲式,庄雅是有,言则堆陈,才气呆板,大不似少年灵趣之辞。倒是杂曲几支,清新活泼,是才趣雅作……”
杨执柔还在跟李嗣真等人闲聊,见杨执一又返回来,这才又发问道“不在丈人门第助事,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要求助?国柱憾失,神皇陛下也颇心痛,加恩诸众,垂眷良多,你们这些助事的亲徒,也要缜密从容,不要让人见笑失礼。”
见到堂上几名宾客,杨执一纵有满腹牢骚也不敢说,只是闷声支吾应付过去。
杨执柔见状便也不再多问,转又与李嗣真等人闲论起来“这位大王,可真是了不得了。高登麟台,本来颇惹物议,但妙笔频立,已经渐渐让人没有了置喙非议的余地。”
李嗣真闻言后也叹笑道“齐梁旧法迷世日久,文学诸众各有强褪之作,但也都不敢夸洗尽前尘。河东王《洛阳女儿行》一篇,洒然于联绝之内,立意于诗篇之外,写尽繁美,却无矫饰,可谓是体格自然,近年少有之大作……”
杨执一本就对河东王满腹怨念,此刻听到兄长们闲论仍是此人,心情不免更加烦躁,但还是忍不住发问道“什么《洛阳女儿行》?河东王年未弱冠,且从未入于馆学,缘亲幸攫,能当诸位如此盛论雅赏?”
杨执柔闻言后有些不悦,碍于宾客在场,只是指着杨执一叹息道“与宪台等所论,正是你这类无知妄言!才志高低,若只是年限轻论,朝廷何必再设选士法?台省百司,各择老翁,难道就能政通人和?邪论!你呀,闭嘴吧!”
堂上几人听到这话,也都笑起来,其中一人不忍见杨执一尴尬,这才微笑着向他解释道“补阙不知,才有此见。其实未闻新声之前,谁又能确知这位大王真有非凡文才。今日所言,乃是昨夜王府雅集,大王新作一诗……”
说话间,这人便将那一首《洛阳女儿行》念诵一遍。然而不解释还好,解释完后,杨执一脸色顿时涨红起来,胸膛剧烈起伏,蓦地自席中立起,怒气冲冲的顿足离去。
眼见这一幕,堂上宾客包括杨执柔在内,俱都愣了一愣,气氛一时间也变得极度尴尬。
杨执一返回自己居舍,气得头脑都有些眩晕,房间中凡能抓到的一切,全都用力的挥砸起来,整个房间中都充斥着噼啪乱响。
杨执柔安抚完宾客,礼送出府之后,这才返回后舍,站在门外听到内里杨执一的挥砸声与咆哮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给我把他抓出来!哪里来的胆量,如此败坏我的门仪!”
两个壮奴冲入房间中,不旋踵,气急败坏的杨执一便被反转两臂擒拿到廊下来,看着同样盛怒的兄长,杨执一大喊道“阿兄好雅兴!知不知,那小儿欺侮我家已经至甚……”
“你是哪里惹来癫鬼?究竟说得什么!”
杨执柔见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