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细封了许多,问题便积攒的更多。
此前数年,朝廷专修内政,外交方面除了几个比较强大的邦国势力,其他的也都少有正视,抓大略小,对于鸿胪寺的事务也就不够重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王孝杰便抬起头来,望着直堂内加装忙碌的众属下们说道“诸员案头少事者,各自分拣这些旧卷,将这些已失封建、但仍怯占国恩之所谓宾使,都梳理出来,汇总成册。”
众人听到这话,自是不敢怠慢,纷纷入前分领事务。而王孝杰在顿了一顿之后,则又说道“封建版籍,不在我司,一时间或难细致分辨。
这样吧,在堂文员先作整理,其他笔头少事者,分赴诸坊通告这些邦国宾使,我新领鸿胪寺事,日后免不了与他们有人事物货的接洽,暂借四方馆地,飨待一番。他们也要各具钱帛礼品,贺我履新。至于所收物料财货,若量少则直充公廨本钱,若良多则奏告南省,另作发用。”
听到大卿如此吩咐,在堂诸员也都不免眉飞色舞。人生俗世中,自然也就难免柴米油盐的锱铢计较,此前鸿胪寺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清水衙门,在事人员自然也都少有油水可捞。
现在听到大卿上任伊始,便已经有了要为本司创收的计划,原本还因为事务加身而有些不乐的属员们,一时间也都纷纷点头应是,干劲十足。
史思贞听到大卿如此吩咐,多少还是有些迟疑,开口说道“鸿胪寺事务骤作革新,难免会生出各种杂情牵扯……”
“不妨事,我自具书拟章,将此奏告朝廷。凡所无具礼参宴之宾使,一概革除其宾使之名。”
对于史思贞的顾虑,王孝杰自是不以为然。请客要钱这种事情,他做的简直不要太熟。早年在安西的时候,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你们敢空手来,那是不给我大都护面子?
对于那些仍然拥领邦部子民的豪酋,他尚且敢于吃拿索要,更不要说如今客居京中这些失势之众。吃了朝廷这么多年的赐给犒养,老子当然要讨回来!
在捞钱方面,王孝杰虽然不像平阳公武攸宜那样异想天开、手段频出,但也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须知早年他从安西大都护府返回东都洛阳的时候,那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可是看得时在长安的圣人都眼热不已。那长长的队伍所拉运的财货,当然不是他在安西那些年省吃俭用凑出来的家底,而是西域诸邦国们处于对王大都护的敬爱,主动进奉,壮其归程。
随着王孝杰一声令下,清闲已久的鸿胪寺上上下下顿时忙碌起来。而在搜肠刮肚、拟定一篇奏书,交付书吏润色上呈之后,王孝杰又有了别的想法。
给鸿胪寺诸众们找点事做,只是他的本职工作之一。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桩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所兼领的理蕃使。
鸿胪寺结构自有,他只需吩咐一声自然有人去做事。可这个理蕃使作为新设的职位,虽然圣人已经制书规定了职权范围,但该要如何行使这一权力、并将人事结构尽快组织起来,却就需要王孝杰自己努力了。
不过王孝杰虽然有相关的想法,但却没有人事权,稍作询问才知直属的上司王方庆今日有事,午前已经离开了皇城归家。
不能跟王方庆讨论一下人事结构问题,王孝杰也没有闲着,看着吏员们各有忙碌,便又摆手道“着员备马,我先去四方馆瞧瞧那些蕃国使员。”
不久之后,王孝杰便在吏员们的陪同之下抵达了四方馆,而馆中人员也早已经通知了居住在此的蕃国使臣们前来迎接。
王孝杰策马行入了四方馆,一转眼便望见了站在门内对他行礼的诸蕃国使员,他翻身下马行至对方身前,望着这些蕃人们,神情略显复杂并有几分追忆,沉默了一会儿,才用蕃语开口不失温情的问道“杜松芒波杰那小子已是长大,形容如何?几分肖我?有没有改掉幼时窝尿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