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力挽强弩,精准射杀来犯之敌。唐军所配给甲械精良,通常弩手在距敌一百五十步处便开始射击,弓手距敌六十步发箭,这都是有效的破甲范围,而诸军所搭配的射生手本就是臂力雄厚的善射之士,所配器物要更加的精良有力,其有效杀敌范围还要延伸出将近一倍。
山林茂密,山路崎岖,并不适合大军离合出击,来犯的敌人们虽然不知具体数量多少,但阵型杂乱,且少有负甲,只拿着简单的刀矛武器、凭着一腔血气向此冲击。
随着唐军箭矢射出,不断的有敌人中箭倒在了冲进的道路上,眼见同伴们不断的死去,敌人们胆气渐消,喊叫声也逐渐的微弱下来,锐气不再,前方胆怯顿足,后方还不断的有人冲来,很快就在山道上堆积成乱糟糟的一团。
眼见来犯之敌如此不堪,营地中的唐军将士们也不免放声畅笑起来,萧嵩站在高舍鸡身后踮脚向对面望去,口中则分析道“这不是蕃军精锐,应该是白兰羌杂部仆从!”
他虽然不是统兵的将领,也几乎没有参与过边疆前线的战斗,但却见识广博、深谙胡情,一眼望去便判断的八九不离十。
高舍鸡闻言后便点了点头,对萧嵩的判断表示信服,两人虽然文武有别,但高舍鸡曾经入京修习韬略,与萧嵩也算有一段同窗之谊。
因此高舍鸡便又下令道“射生手暂留臂力,放敌近前再行射杀!”
像唐蕃这样的强势霸权,其军中往往都存在着大量的杂部仆从作为炮灰前驱,消耗敌人的战斗力。只不过唐军方面由于水源被蕃军阻断,郭知运所部前锋要尽量保证战卒精勇,没有条件驱使大量战斗力低下的仆从军。
不过蕃军显然没有这样的顾虑,想要重新夺回附近的据点,便驱使白兰羌等杂部人马作为消耗品、消磨唐军的反击之力。
唐军一轮猛射虽然暂时震慑住那些羌部杂胡,可是随着后方蕃军的凶恶驱赶,加上唐军的反击稍作收敛,便又再次冲进起来。
很快这些杂卒们便冲到了近前,与唐军隔着一道沟壑栅栏相望,而营中唐军士卒们则不再留手,所有守军弓弩齐发,箭雨如蝗直向敌军掠去。
那些杂卒们本就是消耗品,蕃军也不会阔绰到给他们配发甲具,多数都是无甲,手中所持简陋的木盾乃至于石板,在唐军的箭雨覆盖之下防御力也是可怜,很快便如割草刈麦般被射杀于近前。
随着伤亡陡增,那些杂胡更是惊惧得魂飞天外,纷纷向侧方逃遁,以躲避来自正面的无情射杀。尽管后方那些蕃军们仍在挥舞着刀剑、凶恶驱赶约束,但却丝毫无阻溃势。
这样的情况也是实属正常,唐军乃是当世第一流的强军,在有着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临时摆设出的攻防阵势,也绝非杂胡散卒能够轻易撼动阵脚。
在极短时间内便付出了近千条杂胡人命,对唐军的消磨却是微乎其微,但也探查出了一部分驻守此地的唐军力量如何。这就是战争的残忍之处,特别那些不由自主的胡部仆从们,性命较之草木微尘还要更加的低贱。
眼见唐军反击如此凶猛,而那些杂胡仆从们也早已经逃窜山野、无从收束,山林间已经暴露出行迹的那几百名蕃军将士便也没有再继续发起进攻,而是支起大盾来将散落在山道上的尸首稍作收集,然后便缓缓撤退离开。
营中唐军将士们见蕃军无意再攻,倒也没有射箭阻止他们收拾尸首,这些杂胡仆从尸首功勋本就有限,如今又正值炎夏,此境地近水源地,就算蕃军不收拾,他们也要将这些死尸打扫起来。
打退了蕃军一轮进攻,营中气氛倒是颇为轻松,随着蕃军撤远,斥候再次分散出去,将士们也都卸甲开始休整。
等到高舍鸡监督打扫完了战场,萧嵩却神情严肃的走上前来说道“晚间餐食最好提前一个时辰,另通报山外大营做好驰援准备,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