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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时至此刻,韦乞力徐也仍没有放弃门户私计,他所选荐的桑秋桑作为赞普舅族,同时也是后藏权贵们的代表人物,是王母没庐氏身边势力的重要成员。此际选派出使,等同于将之放弃牺牲掉。
赞普眼下虽然乏甚定计,但听到要让他向唐军低头认输,仍是下意识的心生抵触。可是没等到他有所决定,旋即异变又生,有守军士卒仓皇入告“噶尔家部伍突然发难作乱,赞婆率军攻抢西城门。”
“奸贼果然、果然是早有预谋!”
赞普听到这汇报后,神情稍露惶恐,旋即就转为狰狞,转身挥臂掀开刚才下令覆盖钦陵尸身的毡布,直从血污中抓起钦陵的首级,甩手丢在身侧王卫将领手中并怒吼道“持此贼首,扑杀噶尔家余孽,一个不留!剩余贼奴血肉,饲我鹰狼,我要让噶尔家贼子血肉无存!”
随着赞普一声令下,行宫周围的王卫将士们分兵出来,直沿城中兵道向西城门冲杀而去。
可是这一路人马刚刚分出,城外便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角轰鸣声,显然是对面的唐军也抓住这一机会,开始向积鱼城发动起猛烈的进攻。
“加布贱奴方一发难,城外唐军便群起攻来,必是深刻勾结。如此奸恶构计,岂有半分邀和心肠?”
听到唐军进攻的鼓号,赞普脸色又是一变,指着方才进言的韦乞力徐怒吼道“韦某胆怯如鼠、畏敌如虎,不敢为国披甲争胜,反而欲损王威、自谋退路,实在可恨!来人,给我将这庸臣拿下!”
唐军与噶尔家时机配合的如此精妙,有所勾结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韦乞力徐所提出的求和拖延之计自然也就没有了实施的余地,毕竟唐军主将只要不是傻子,便绝对不会放弃这一难得的机会。
“臣冤枉、臣冤枉啊!臣只是没有料到噶尔家阴谋如此深刻,绝无折损王威求安的邪念啊……”
韦乞力徐这会儿也是慌了神,眼下情景的确是他智力不及,可是赞普却根本不给他再作辩解的机会,直接喝令军卒将这老臣擒下、投入行宫黑牢之中。
等到韦乞力徐被拖走,赞普又从亲卫手中抓过一柄战刀握在手中。
唐军的鼓令声浪虽然直灌耳膜,但他脸上却全无惧色,举起手中战刀遥指天空,口中慨然说道“我乃高原的圣主、吐蕃的君王,悉多野赞普血脉上接天神、入世为王,我祖、我父俱得天神庇佑,王业继享!唐国军势虽恶,又岂能轻撼天威?今我入此征战、神恩护佑,必将于此重创唐军、灭绝叛贼,诸将士为我爪牙,可敢一战?”
“战!战!杀!杀!”
眼见赞普威武彰显,岿然无惧,行宫内外蕃军众将士们也都大受鼓舞振奋,纷纷握拳擂甲、喊杀声直冲云霄。
至于韦东功等少壮战将们,这会儿则又是羞惭、又是激动,纷纷叩倒在赞普足前,满脸泪水的吼叫道“臣等错辨奸邪,险误大计,请身当前锋,杀敌谢罪!”
赞普这会儿却是一脸宽大的弯腰扶起了韦东功,口中豪迈大笑道“恶敌来扰,众将士无患没有杀敌之时!若时势所迫,我亦身被战甲、入阵杀敌!旧事不必追悔,荣威只在刀下!你等俱我忠勇爪牙,绝不会因前事疏远猜忌。东功立我身前护卫,诸将各入阵伍,于此坚城之中,给唐军一个惨痛教训!”
众将眼见赞普不再怪罪他们,一时间更是感激涕零,大声吼叫着发泄心中的激动,然后便走出了行宫,各自召集部伍,准备投入作战。
直至外间众将全都退出,行宫周边只留下最精锐的王卫军队,赞普这才转身回到了殿堂中,看了一眼仍然激动得涕泪未干的韦东功,语调冷厉道“去将你族长引来殿中相见,出入小心,不要被外人窥见!”
韦东功闻言后不免一愣,但也不敢多问,应答一声后便匆匆离殿而去。
不多久,刚被卫卒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