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这个小子的忙碌经营。
儿子表现的越优秀,王仁皎便越心酸,越发的想凭着余生的努力再拼出一份机缘,不让家中的真金埋没于市井人间。
感慨一番后,王仁皎才又讲起正事来:“昨夜府内传来消息,着你收拾一些人事财物,赶在中旬前往社监署注定一个社号。有了行社之名,可以尽快的在坊间网罗一番流窜的胡部人事。”
所谓的府内便是临淄王府,王家父子如今虽然衣食无忧,但上层的交情讯息却是马马虎虎,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临淄王。
早年行台时期创立社监署,用于管理京中百业行社并诸胡教团。
随着今上称制,世道秩序的恢复与发展,社监署所需要管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庞杂,单单京中百业与一年一度的世博会,便几乎占据了社监署所有的管理能力。
为了控制事务的增加、节约管理的成本,早在数年前开始,社监署便不再接纳新的行社注录。可是四月末一场风波将诸胡教团事务转移到礼部进行管理,这自然让社监署腾出了一批行社名额。
京中谋生,小户但勤耕勤工即可,但若想将家业壮大来做,能拥有一个行社便能享有许多事程上的便利。若能抢注一个行社,哪怕并不自己经营,转手卖出都价值不菲。
这也算是一次对诸胡群体在大唐所占有的社会资源的调整与释放,但市井间普通人想要感知到这一点,起码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稍见端倪。
王守一秉性任侠,少有同官府打交道的经历,可是当听到抢注行社之后,便能通过行社的便利性去占有那些胡人罪犯们遗留下来的人事买卖,诸如两市的铺业、与官府签订的各种用工和供物的契约等等,顿时也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阿耶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办妥!往常为了给手下人争抢一个谋生计,还要在灞上约场竞夺,还要忍受那些社首们冷眼盘剥,若自家能有一营生,那就不会再壮力闲养了!”
讲到这里,王守一也是一脸神采奕奕。人对世道的理解能力泰半源于自身的经历,除非本身便智商不俗、悟性极佳,才能了解到自己所未曾经历的人事。
王守一只觉得那些权门贵胄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所能享受的吃喝玩乐,自己一样不差。可是对坊间那些高人一等、指手画脚的行社社首们,却是充满了羡慕,很是渴望这一份风光。
“经管行社的事才,大王转日就会挑选送来听你使用。但这终究是你要出头露面经营的事业,如果自己有什么信赖的人选,也要真正的重用起来,不要皆仰外人。”
王仁皎又将相关事宜讲解叮嘱一番,然后才又说道:“家里还有多少钱款?先凑出三千缗来,午后我要送入府内。”
“又来要钱?”
王守一闻言后顿时不悦:“这个贼王可真是饕餮转世,这些年得他实惠不多,贴补进去多少?隔三差五、逢年过节,我这里刚刚攒下八千缗是要留给阿耶访问续弦,却又让他闻到了铜臭!”
“你父这把年纪,还热衷什么男女的情事?但有两三侍奴探知冷热,已经极为快活,没有更多欲求了。倒是你,这一桩事我也一直在请求大王托人打听,虽不求极端华丽门庭,但也要匹配上我家之前与之后的门第!”
王仁皎见儿子一脸的不耐烦,便又苦口婆心的劝告道:“同临淄王结义,可不能只盯着眼前钱帛得失的利害。他是天家贵胄,等闲俗人谁能亲近?这几年虽然贴补不少,但凭心而论,若没有大王的关照庇护,你能在坊曲间百无禁忌?更不要说这一次抢注社号……”
“得了,我明白,他是天家亲戚、权豪贵族,向我讨钱也是一份珍贵面子。但是啊,阿耶,你也不要觉得这人有多重情。我几次坊间出事,虽然都有他的帮扶,但却不准我人前议论与他相关,唯恐被人知见。本能直来直去、轻松